己辩护,也是在背后站着的那个群体辩护,这种一种天然形成的关乎生存方面的本能。
“你们?”桂卿听后哈哈笑道,并不介意此话是否刻薄。
“他们,行了吧?”奉贤让步道,他明白对方的意思。
“我知道是他们,但是你的作用也很重要,你虽然不是投掷标枪的那帮人,但是你就是那个亮闪闪的枪头。”桂卿毫不留情地刺激道,心里也明白对方绝对能经得起自己的这番讽刺和贬损。
“承让,承认,客气,客气!”奉贤嬉笑道,言谈举止之间显得比桂卿大度多了,他到底是比对方虚长了几岁。
“那如此说来的话,你那篇拿来应景和交差的重量级稿子还算是集体智慧的结晶喽?”桂卿有些调侃地说道,没有任何羡慕、嫉妒、恨的个人的意思在里边,完全就是一种很客观很实际的表达,他希望自己站在一个比较公正和理性的角度看待这个问题。
“或者是这样说,在很大程度上你是夹杂了很多他们的意志和想法在里面喽?”并没有停顿多久他又进一步补充道。
奉贤笑而不语,很自然地占据了二人谈话的制高点。
“干脆再说得直白和通俗一些,就是他们授意,你操刀,有关方面全力配合,板板正正地搞命题作文,玩一条龙作业,对吗?”桂卿在自以为是地议论了两句之后感觉有点不过瘾,然后又比较刻薄地说道,好像和那个群体有多大矛盾似的,其实这都是完全没必要的,也是非常不合时宜的,更是极其幼稚可笑的,但是此时的他并不这样认为。
“而且,这还是你们一贯的套路,对你来说都是轻车熟路的小意思了,以前早就弄过无数遍了。”他蔑瞪着一双只有黑白两色的玻璃珠一样的眼睛笑道,怡然得意的神态昭然若揭,清晰可见。
“随你怎么说吧。”奉贤忍不住回了这样一句,不愧是出来混社会更早几年的老大哥,就像《水浒传》里狡猾而又愚蠢的宋江在哄憨厚而又耿直的李逵一样,虽然他们喝的并不是毒酒。
“要是这样的话,那么从实质上来讲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工具人而已,你只是把人家想说的话给放大、加工和润色一下。”桂卿说得更加别扭不堪和难以叫人在事后对这句话进行完整地回忆和客观地复述了,他只顾着痛快自己嘴巴,而在激动之时直接忘了道理未必就在他的身上这样一个最基本的事实,亦即他表现得有点过于自我了。
“你基本上算是说对了,不愧是洒家的狐朋狗友之一!”凤贤不用扬鞭自奋蹄地又饮了一口酒后闭着眼睛吹嘘道,一不留神又在两个油乎乎的嘴角制造了些许的灰白色泡沫,看起来着实干哕人。
“承蒙错爱,承蒙错爱!”桂卿拱手嘲笑道,心情大为放松。
“你想想,咱是干什么吃的?”凤贤见状又笑嘻嘻地自夸道。
如果此前他的心中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湿漉漉的阴霾的话,那么此刻也一扫而空了,所以他脸上的欢畅之意便来得非常自然和痛快了。
“恁哥我就是吃这碗饭的嘛,这是我的看家本领,弄这个事还不是手到擒来和炉火纯青的事啊,要不然我凭什么做你的大哥?”他恬不知耻地接着自夸道,讲话的艺术水准直线下降,也聒噪得要命。
“哼,这真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的红豆萝卜干,宝贝蛋夜明珠,天上掉下个稀罕物,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桂卿呵呵笑道。
“好吧,真人面前何必装神弄鬼?”奉贤嘿嘿笑道。
“再说了,说到底还是恁哥我有那个实力,对吧?”没等桂卿充分享受完上边那句还算正经点的人话呢,这货紧接着又开始逞能了。
“哎呦,你这家伙看起来还挺牛的嘛!”桂卿连关心带日囊地说道,但总体上他还是比较高兴的,毕竟是亲盼亲好,邻盼邻安嘛。
奉贤听后喜不自胜,随手又自罚了一大口酒。
“哎,我问你,你什么时候蹦跶到那个什么部里去了?”桂卿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于是抽空问道。
“怎么也不想着告诉哥们一声啊?”他故意埋怨道。
“瞧你说的,你这不是已然知道实际的情况了吗?”凤贤在十分虚伪和做作地“哼”了一声之后不无得意地炫耀道,好像这个调动真的让他实现鲤鱼跳龙门的经年夙愿了,从此以后就会过上锦衣玉食和夜夜笙歌的好日子一样。
“这叫不想出名也不行啊,谁叫咱的水平高呢。”随后他更加放肆地说道,好像自己刚才偷喝的那口酒立刻就发挥强烈作用了一样。
“你就是靠着点灯熬油地写这种吹吹捧捧拉风箱的垃圾文章,混到那个什么部去的吗?”桂卿蔑瞪着眼问道,他就是有意这样问的,他知道单凭这样的拐咕话是恶心不到对方这种货色的。
“哎,哎,你说话别这么难听行不行?”凤贤看起来半真半假地抗议道,实际上就是真的抗议,真的不安和不满,只是脸上依然布满里难以掩饰的得意神色,毕竟他是真的实现鲤鱼跳龙门的目的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