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的报道也很多,不都是围绕着他的意思写的吗?”他接着揭露道。
“不都是多多少少地代表着他本人的意见吗?”他继续一以贯之地有滋有味地说道,根本就没想到“骂人不揭短”这句老话。
“兄弟,你心里想干什么以及怎么想的,和你必须要干什么以及你必须要干好什么,绝对是性质不同两码事,懂吗?”凤贤语气更加诚恳地深入阐述道,说是语重心长也不过分,因为他在内心深处对马开江的所作所为也是多有厌烦的,并不像他文章里写的那样。
“说句良心话,我知道你内心里其实是非常看不起我的这种无耻做法的,但是,恁哥我开个玩笑啊,你千万别介意,有句话叫讨厌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啊,对不对?”他马不停蹄地表白道,看来也是怕桂卿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因为他并不想和马开江站到一个壕沟里去。
桂卿异常开心地笑了,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轮耀眼的红日。
“我知道,不管是在部里还是在原来的报社里,看我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我现在都懒得去恨他们了。”凤贤稍后故作潇洒地说道。
桂卿听后不禁心想:“有时候‘一意孤行’和‘孤芳自赏’,就是两个十足的褒义词,一个人一旦活到不再需要别人的理解和认可的程度和境界,绝对是人生的一种重大突破,值得隆重庆贺一番。”
“我知道我这样做是有点两面性,说严重点是有点变态,但是我没办法啊,对不对?”凤贤接着又“呱啦、呱啦”补充道,似乎有一种十分凄恻的难言之隐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吐了更加不快。
桂卿知道凤贤开始动情了,便听得更认真了。
“我首先得生存吧?”凤贤果然十分动情地嘟囔着,就像个只知道埋头过日子,不懂得抬头看路的有几个小孩子要抚养的老妇女一样,当然也差不多快到了传说中英雄流泪的地步了。
“我总得混碗饭吃吧?”他略显可怜地倾诉道,和方才的满面春风和浓烈自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造成了强烈的反差。
“与其活得窝窝囊囊、默默无闻、猪狗不如,那我还不如甩开膀子找准机会好好地大干一场呢,你说是吗?”他有些可怜巴巴地说道,企图从更深的层次上获得桂卿的理解和同情。
“嗯,谁说不是呢。”桂卿直接调侃道,希望自己说的话和说话时所表现出来的轻松态度能让凤贤觉得开心点。
“现在,我们尊敬的马书记踏着传说中的七彩祥云来了,他一看就是那种干什么事都喜欢搞点不同寻常的动静,并希望能在身后留下点让人津津乐道的传奇色彩的人,绝不是那种没点狗出息头的愿意长期甘居人后的平庸无能之辈,那我为什么不努力发挥我的小小才能,在他面前好好地表现一下呢?”凤贤突然异常开心地说道。
这话一开始让桂卿感觉颇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后来他很快就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这货绕来绕去还是想要趁势乘风而起的意思啊,亦即背靠大树好乘凉,但是这其中绝对没有“立身需谨慎,文章要放荡”的意味,毕竟一个像凤贤这一个来自乡镇基层的主要靠耍笔杆子为生的小人物还没有达到这么高的思想境界。
“既然千盼万盼的伯乐终于来了,那么千里马怎么能窝在隐蔽的地方一动不动呢?”凤贤更进一步地说道,这回趋炎附势的意思更加露骨和直白了,就算桂卿的智商再低也能听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虚伪比欲望要可怕一万倍,索性凤贤此话并不虚伪。
“你这样做当然也是无可厚非的,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我听有的人私下里议论,说自从马开江来到咱青云之后,无论是电视上还是报纸上,亦或者是大大小小各种会议上,批评和批判性质的报道和意见几乎是一点都没有了,明面上全是歌功颂德和夸耀赞美的声音,你觉得长期这样发展下去是好事吗?”桂卿在沉默半饷后忽然大发感慨道,榆木脑袋不开窍的意味很是浓烈,与他心里想的并不完全一致。
毫无疑问,这就是极为典型的牢骚和不满了。
“兄弟,你这就有点管得过宽了,操了不该操的心,要知道天塌下来自然有个高的顶着,你没事操那个闲心干什么?”凤贤伸着因为过于瘦弱而显得略长一些的鸭脖子直直地教训道,当然也是好心好意地教训,并不存在别的什么不三不四的想法。
“哦?”桂卿本能地反应道,他听后心中还有些不服气。
“你想想,像你我这种卑微得不能再卑微的小人物,正儿八经的草木之人,在人家大人物那里算老几呀?”凤贤明明白白地妄自菲薄道,完全没有那种“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的潇洒劲头。
“再说了,那些纯属负面的一看就是批评性的东西,就算你大着胆子敢写,就算你写得好,人家也不敢给你发啊,对不对?”他接着便提出了另外一个同样十分现实而严肃的问题,把桂卿头脑里本就有些杂乱的思维引向了更加深奥的也更加需要理性之光照耀的领域。
“哼,这个年月别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