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们下注押宝,赌她会成为未来将军夫人的那个欧阳文啊。
陆佑跟着上了马车,坐在欧阳文左侧。欧阳文朝江流一笑道:“麻烦小哥先把马车驾去我府上,东华门前大街。”
江流见陆佑没说话,乖乖听话驾马驱车。
车帘一放下,陆佑直接开口问道:“为何要去你府上?”
马车之内并不宽敞,欧阳文紧张地搓搓手心,左顾右盼躲避着陆佑的目光:“自然是商议如何对付九元盟。”
“不是商议婚事?”陆佑目光灼灼。
“陆将军想商议婚事吗?”欧阳文干咳两声,“我知道陆将军是为了你长兄的婚事,才在陛下面前说出那番话的,我不会当真。”
陆佑冷笑:“你知晓便好。”
“可是……”欧阳文狡黠一笑,“陆将军与我多相处些时日,说不定那番话会成真。”
陆佑抓起她的手臂,紧紧攥住:“你究竟有何目的?”
欧阳文嘶一声,手臂作痛,她却并不挣脱,反而凑到陆佑面前,轻声道:“我的目的方才已经说过了:愿与将军修百年之好。将军说的是违心话,我说的却是真的。”
狭小的空间,女子呵气如兰,这下轮到陆佑避开她的目光了。
“你先前向陛下所求,却是嫁与我长兄。姑娘心意怎变得如此之快?”
欧阳文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之前那档子事,她万分真诚地说道:“先前之事,过且不论。既已与将军相识,你我便只谈今后,如何?”
陆佑又一声冷笑,不置可否。
闹出这么一档子误会,攻略陆佑可是更难了。
欧阳文思来想去,还是认为得多些相处的机会,培养感情。
陆佑思来想去,也觉得多些相处的机会,才好动手杀人。
两人各怀鬼胎,却又想到了一处。
欧阳文家中陈设简单,却有一整墙的博古架,摆了许多精致的古物,还有许多陆佑从未见过的稀奇玩意。
他向来只懂怎么领兵打仗、行军布阵,对这什么探墓、风水、考古,确实一窍不通。
只见欧阳文不知从何处取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还有一包破碎的粉色玉片,放置在了一张黄杨木桌上。
“你做什么?”陆佑不解,“不是要商议对付九元盟吗?”
“先等我把文物修复完。”欧阳文笑得格外灿烂。
陆佑不知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此时欧阳文脸上的笑仿佛才是真实的。
欧阳文前期已经对这些玉片做过了清洗处理,先是温水浸泡,去除表面的浮沁,后用上发泡剂,进一步刷洗。清洗过后,对着光已看不到任何杂质。粘合剂和配色颜料她也已配制完成,现在就只差粘接、补平。
她沉下心一点点进行修复工作,屏气凝神,像是在给文物做着手术。
陆佑本来想打断她,却不知为何突然起了兴致,看着她一双手轻柔地处置着那些玉片,看着她鼻间渗出细细的汗珠,看着她每修复出一件完整的器具便长舒一口气。
他就这么看了整整一个时辰。
五只玉桃水盏修复完毕,欧阳文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心满意足:“终于搞定了!”
陆佑回过神,惊觉已过了许久,正欲拂袖而去。
欧阳文急急伸手拦住他:“陆将军留步。”
“你到底有什么计划?本将军可没有闲心再陪你耗着。”陆佑打开她的手。
欧阳文赔笑道:“我修这些玉桃水盏是有目的的。陆将军,你可知为何朝廷总无法彻底捣毁九元盟?”
陆佑斜睨她一眼:“九元盟势力盘根错节,在各地均有分舵。朝廷始终没有找到其总舵所在,因此无法将其根除。”
“所以若是我们能找到九元盟总舵,陆将军再派兵去围剿,不就自然可以捣毁九元盟了吗?”
“你知道九元盟总舵在何处?”
欧阳文摇摇头。
陆佑抬脚正欲离去,欧阳文立即说道:“但我有办法可以找到!”
“什么办法?”陆佑回身望向她。
“我说过了,我在九元盟安插了眼线。他可以将我引荐到分舵,这玉桃水盏便是我投诚的心意。凭我的本事,只要能进九元盟,三月内定能入总舵,查明位置。”
“你就不怕有人认出你?”
欧阳文取下头上的发带,如瀑的长发滑落至腰间:“我平日深居简出,本就没几个人见过我的模样。若是作女子打扮,更是无人能识。”
陆佑环起双臂,颔首:“那你去便是了。”
欧阳文走近,一只手抚上他的左臂:“小女子武力低微,深入虎穴恐有危险,陆将军需与我同去。”
做作!是谁抓伤了他?又是谁夺了他的剑挥砍落石?陆佑真不知这女子嘴里有几句真话。
“可本将军并不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