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是殿下让奴才送来的。”
“谢谢公公。”孟子书笑着拿过一个荷包递给张德胜。
自那天之后,便隔三差五的搜罗一些送过来。
孟子书起先还拒绝下,可结果呢,抗拒无效,反正都是好东西,索性也就不挣扎了,全收了吧,但她手上依旧空空如也。
那天之后,王府里关于孟子书当王妃的传言就没有断过,洛松承昱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没有追查源头,也没有斥责降罪,就这样不管不顾,既不肯定也不否认,这就让整件事更加扑朔迷离了。
程侧妃为这事旁敲侧击的打听,还被他冷冷的训斥:“现下府中没有王妃,你位份最高,即便没了掌事之权,也当做好分内之事,而不是每日拿着些捕风捉影的事来本王这里探口风。”吓得程侧妃当场认错。
孟子书没有再管这些传言,只把自己关在清风阁里,抄经、看书、练字、画画,除了她说想要学琴,洛松承昱专程给她找了个琴师,和雷打不动的每天亲自来教她些外人看来怎么也不像是恩宠的皮毛功夫外,像极了禁足的日子。
“你最近心性平和了不少。”
孟子书正在吃饭,听到对面的人说话,便停下来动作,说:“不然呢?又出去跟你的老婆们吵架打架?”
那日,孟子书明显不守规矩,按照礼数,打板子赐死都不为过,所以她心中也是又怕又怂的,却本能的不想妥协。
但没办法,洛松承昱就是偏心,但事后,孟子书还是问过,那天的惩罚好像是他提前想好了的一样,就只是借了这事儿一个东风。洛松承昱只是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并不作答,只告诫她在人前该守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这弄得孟子书心中猫抓了一样,好奇的不得了,心痒难耐。
不过她还是弄清楚了一件事:逐出府去的意思不是被赶出去,而是放逐到王府管辖范围内的疾苦之地囚禁起来,终身不释。
我去,草率了,还好没继续作!!!!
“听说你解了禁足当日就去夏昭仪那儿了?”
“是啊,我被禁足,无聊到发毛,人家好心来看我,还给我带了活血化瘀的药膏来,我解禁之后能不去感谢人家么。”
“哦?那你带了什么谢礼?”
“就我在外面买的那些个首饰啊,我一个侍妾,能有什么钱,有东西送她就不错了。”
听到这里,洛松承昱笑了笑,没接话。
孟子书待夏昭仪还是挺真心的,但又觉得这人来清风阁那么勤快,不一定是真心探望自己,更多的像是来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真的跪抄《内经》吧。
这是想要坐观上臂,调整策略争宠?
还有一种可能:如今府中所有人都处于低谷状态,她要看看洛松承昱对自己的态度,然后确定该怎么站队。
想通了这一点以后,孟子书便给自己留了个心眼儿,但好歹她算是这个王府里愿意跟自己交往的人了,就先当普通同事相处吧。
“我还听说你让她少喝汤,多吃素菜和苹果,少吃米面和柑橘?这是何故?”
“王府里锦衣玉食,孩子不缺营养,更需要补充的是维生素,苹果维生素很多却好像没有橘子那么多糖,更适合孕妇;加上她之前害喜严重,如果现在马上大吃大喝,她的胃会受不了;然后汤里面其实没有那么多营养的,如果油荤太重,甜食又吃太多的话,我怕她得孕糖;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五个多月了,我怕到时候孩子头太大,不好生产,万一……”
听她说了这么一大段,洛松承昱似懂非懂,却还是笑了:“最近天寒地冻,苹果以外的其他水果少得紧,你却劝她少吃少喝,少不得要怀疑你的用心了。”
“不至于吧,我也不至于去祸害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啊。”
“那么在意我的孩子?”
孟子书用手撑着头,白了他一眼说:“谁的孩子不是孩子?谁的命不是命啊!”
说到这里,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说:“虽然她待我不见得是真心的,但好歹现在没有敌意,我并不想看着她有什么好歹,女人生孩子,那可是鬼门关前走一遭啊,何况那孩子还是你的孩子,我就更希望她能平安生产了。”
此刻,洛松承昱的笑意直达眼底,柔声问:“那你想要一个孩子吗?为我生一个孩子。”
孟子书现在白眼也不翻了,表情包也不做了,很是认真直白的说:“我想你也清楚,我并不想,也不会为你生孩子。”
洛松承昱眼中的笑意在那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融洽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和微妙,他本来也是试探,看孟子书是否已经接受他了,毕竟团圆夜后,他们便再也没有过鱼水之欢。
但看到她如今态度决然,洛松承昱一瞬间如坠冰窖,寒意四起,不多时又像是身在火炉,炙热无比。总之,全身上下烦躁难安,心里就像是有把钝刀不断划着,并没有痛得锥心刺骨,却又连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