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刚才称呼兄弟称呼得很顺口,但这时再称兄弟,宋乐感觉很是碍难,迟疑间还是这么称呼了出来,“我问一下,你租古筝,是要……?”
“嗯,我想等会找录音室录下曲子。”许广陵没有隐瞒,直接这般说道。
“就刚才弹的这一首吗?”之前那个拆自家妹妹墙角的女性眼睛一亮,这般问道。
“不是,另一首。”许广陵道。
“兄弟,你等一下。”宋乐说着,然后直接就转身,往隔间里去了。
这个店铺认真来讲其实是被隔成了三个部分,主体的罢放乐器的两个部分且不说,然后店面靠里,是和其它好多店铺一般,隔出了一个小间出来的。
进了小间之后,足有两三分钟之后,宋乐才微弯着腰,有点吃力地抱着一个大件出来,那赫然是另一架古筝。
带着小心翼翼地把这架古筝放在另一张空桌上后,宋乐才对许广陵道:“兄弟,刚才的那个古筝不太好,你用这个。”
仅仅是随便扫了一眼,许广陵就能看出宋老板刚拿出的这架古筝比他刚才弹的那个好了不止一个档次,刚才的那个六十分,现在的这个至少也是八十分,嗯,至多其实差不多也就是这样了。
九十分一百分的那种,许广陵不认为可能在这种地方遇到,他妈妈的那一架精心置办的古筝,大概也就是个八十五分左右,而这一架,其实也就是稍微逊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刚才的那个古筝其实已经能让许广陵满意,而现在的这个,那真的是相当的意外之喜。
“宋老板,租一天多少钱?”许广陵带着欣喜以及稍许遗憾地问道。
他现在租的那间房子并不怎么隔音,不然的话,他应该会租一周的,带回去过过手瘾。
“兄弟,一天的话,钱就算了,谈钱太俗!”宋老板微笑着说道,他的神情语气,都在表明这并不是场面话,而且也不是随便说的话,“以兄弟你的水平,能用得上这古筝,是它的福气。对了兄弟,我冒昧问一下,你有好的录音室了吗?”
按理来说,这般水平的演奏家,对,在宋乐心中,许广陵就是一位演奏家,而且是一位他不敢去“合理评价”的演奏家,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没有专业录音室的。
但是按理来说,这样的人,更不可能随便来到一家琴行租用乐器!
所以尽管感觉有点荒谬,但是宋乐这时还是这般地问了一句,然后他就听到了既意外又不是很意外的回答:“没有,正准备等会。”
宋乐苦笑,不知该说什么好。
面前的这一位不懂行?那是绝无可能的!那大概就是因为太懂行了,估计又遇上什么事,急需录一首曲子,所以才随便找一家录音室?
“兄弟,你要是信得过的话,我替你一家录音室?”看着许广陵,宋乐这般说道。
当然信得过。
不论是第一印象,还是刚才的第一架古筝,又或是后来捧出的这第二架古筝。
综合起来,许广陵已经是把这位宋老板划归为“可交之人”。
不管做什么事,和“可交之人”打交道,总是比较让人愉快或者说轻松的,经过几年的南来北往,许广陵已经渐渐习惯这么一种处事模式,那就是“只对人,不对事。”
如果可能,只和对的人打交道,这既省心、省时、省事,也减少可能的不必要的麻烦。
就比如在菜市场买豆腐,只要他还在这个城市,只要那位大娘还豆腐,那他就永远都不会考虑别家的,对于许广陵来说,在买豆腐这件事上,那位大娘,就是那个“对的人”。
而反之,那位他第一次买蘑菇的那位摊主,就是那种“不对的人”,如非必要,比如整个菜市场只有他一人蘑菇,而许广陵又需要买蘑菇,只有在那样的情况下,许广陵才会再考虑他的摊子,不然,肯定一直都是绕道走的。
并不是怕再被坑。
仅仅只是,不想麻烦。
而任何的“不省心”,在许广陵看来,都是麻烦。在有其它选择的情况下,何必非要选择麻烦呢?没有必要。
这时,宋老板的提议,就是一种省心。
如果以后,在这座城市里,还有和音乐相关的事情,而又和这位宋老板有关的,那许广陵肯定也不会再作其它的考虑,大体就认定这位宋老板了。
当然,也还要看接下来的录音室,能不能让他满意。
“喂,老赵,我是宋乐。”当着许广陵同时也是众人的面,宋老板直接拨响了电话,“你那边的录音室现在空着么?对,对,我带个人过去录个音,私活。”
就简单说了两句,电话很快挂断,然后宋乐对周围众人中其中一个店员道:“小蒋,你看着店面,招呼一下大家。”
“兄弟,跟我走。”宋乐对许广陵说道,又道:“还没请教,贵姓?”
“免贵,小姓许。”许广陵笑着道。
宋乐也是哈哈笑了一下,这正是刚才许广陵刚进店时他回许广陵的话,“对了,许兄弟,你还需要用到洞箫是,那个不用带了,我们现在去的那个录音室就有。”
“诶,等等。”说这话的还是那位女性,“宋老板,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