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珠面前为她辩护,头更疼了:“没事,以后再说罢。”
——
蠕动的爬虫,从黑色的杆子上掉落。
直到它和黑色分离的那一刻,才令人惊觉,这原来是鲜血。
宋锦尘双手举起来,摊开。白嫩的手心接着这些红色液体,就像握着一捧被挖出来的赤兔眼睛:“唔唔……”
宋明急得额头冒汗:“太医呢,怎么还不来!”
侍卫答:“回王上,已经在派人去催了。”
“当啷!”
“当啷,当啷!”
皇女遇刺,众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偏此时,几声清脆的玉磬声响起。而且这人还连敲了好几下,尖锐刺耳。
大臣一:“没有眼力劲儿啊,这时候往上凑!”
大臣二:“嘿嘿,让某看看是哪个傻逼。”
大臣三:……(沉默是金)
玉磬声又脆又响,竟离得极近。
宋明扭头看去,一脸怒气。瞧见那小子头上戴着象征储君身份的麒麟红玉冠,一袭明黄袍不知被何人扯得有些松散。束发,中规中矩。
他手中拿着玉磬,正是风月城太子。
韩凤鸣:“……”
宋明怒极,语气极度不好:“何事?”
“箭尖无倒钩,通体笔直。”韩凤鸣起身,双手合十行了拱手礼,道:“且射箭之人特意避开了喉骨,只穿过了旁边栾肉的部分。依在下看,这伤并无大碍,养几日便好。”
宋明有些发懵:“当真?”
韩凤鸣答:“当真。”
“唔……”
宋锦尘之前就觉得这个风月太子特别。如今再看,他不仅博学多识,还进退有礼,属实难得。可惜她不能说话,一张口就嘴里吐血。否则一定凑上去调戏一下。
韩凤鸣看向她,目光触及宋锦尘伤口的一刹那瞳孔放大。他皱眉,错开了视线。不知为何心里发酸,手下意识摸向了腰间露在外面的一截玉箫,摸了摸。
就在这时,太医来了。背了个药箱,风风火火跑过来,一见面就跪下磕头:“老朽身子不利索,告病在家。刚接到消息,一刻都不敢停……”
宋明不耐烦地摆手,因风月太子说女儿并无大碍,心里虽踏实一点,但还是觉得心烦,道:“快点吧,快看看伤到哪了。”
太医上前查看箭柄,一下将它拔出。赶紧包扎止血,但出血量并不多。宋锦尘闷哼一声,额头渗了不少汗。太医拿了粒药丸,喂到她嘴里。
太医恭敬答:“伤口不深。”
她:“……”
太医摇头:“哎,刺客学艺不精啊。”
她:“……”
(这话听着不对劲儿啊。怎么您老还有点惋惜?若是他技艺精湛,我如今已是死尸一具了啊!)
太医开始把脉,只是表情从轻松变成了凝重。
宋明紧张:“又怎么了?”
太医的表情非常精彩:“虽伤口无碍,可……”
宋明紧张,心跳到嗓子眼儿:“快说啊,别半截子话。”
“这箭上有毒。”太医撸了一下胡须,放下宋锦尘白皙的手腕。因为苍老而下搭拉的眼皮抬了抬,道:“脉象有极寒极热之症。老朽无能,这病治不了。”
宋明觉得自己没听清:“什么?!”
太医回:“老朽无能,这病治不了。”
宋明一下就站不住。
这位太医,是皇城最厉害的一位。若他都说救不了,还有谁能救?宋明一共就两个女儿,一个已在十年前大火中去世,一个就是宋锦尘。他做了什么,让老天这么惩罚他!
宋明:“女儿啊!”
宋锦尘在旁边听着,心也凉了半截。
她不是没想过“死”,只是没想到死的这么窝囊。就在这时,韩凤鸣又开口了。在宋锦尘眼中,他就像是天神下凡一样。
韩凤鸣:“此病并非绝症。”
宋锦尘:?
宋明:“怎讲。”
韩凤鸣声音听上去柔柔的,道:“在下身侧有位韩九公子,擅长巫蛊之术。若王上不嫌他修的是歪门左道,可召来一试。”
宋锦尘点头如捣蒜,碰到伤口“咕噜”流了好多血。
宋明还能说什么:“那便一试吧。”
韩凤鸣叮嘱身边仆从:“去请韩九公子。”
很快,人群那边传来一阵骚动。
侍卫在前领路,腰间挂着明晃晃的白刀。他行走在刀剑中,却比这寒刃扎眼三分。披着一袭白狐裘披风,徐徐而来。白纱遮面,克制有礼。
花惊初看向他,倒吸一口凉气。水牢那夜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如今“被害人”突然出现,她脸烧得发烫。但,还是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宋明见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