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落花。她穿的少,衣衫披在身上,露出的肌肤到处青青紫紫,看上去有点吓人。
另一只更为修长宽大的手伸开攒住了她,将她拉回来抱入怀中。
韩陌前襟单衣大敞,轮廓分明的肌肉喷薄。上面有很多划痕,青紫的痕迹也有,但主要集中在脖颈处。
“……”花惊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嘤咛一声扑到他怀中哭泣,就像是泪腺失衡一样。但其实她明白,她只是无法欺骗自己——自始至终,他们之间都绝无可能。越过这道线纵然享了鱼水之欢。会改变什么吗?
什么都不会变。他真的完全符合自己对男子的想象,即便是初次,可他的样貌、身材乃至……都让她觉得满足,可偏偏这个人,不行。
她仰头,冷静下来。
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韩陌停下亲昵。
他:“怎么了。”
她声音压得很低:“韩陌,其实我有些事瞒了你。”
“嗯。”韩陌温柔的将她的鬓发挽到耳后,他修长挺拔的身子倚在窗边就像一张竖起来的竹椅。风吹起衣角,卷了个荡儿。
“我、我有婚约了。”
韩陌的手顿住,呼吸乱了。他眸光收敛,并未松开搂着她的手,反而压得更紧。“说。”他轻轻开口:“是谁。”
“安国公府的世子,贾钰。”
花惊初咬唇,有点愧对他。
韩陌、韩九公子哪里都好,人淡如菊,清冷若尘。出身虽为商户,但日后风月太子登基他作为席下谋士,前程不可估量。无论从哪个角度讲,他都很好。
可偏偏,不能是他。
将军府的兵权被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借着“凤林将军”选拔的由头,朱紫皇室已经有了打压将军府和镇远侯府的念头,而此时唯一能打破局面的,便是——和安国公府联姻。
安国公府与将军府不合,众人皆知。但这件事在后辈上意外有了转机。贾钰向父亲求娶将军府表二小姐,大姐贾青萱点头,甚至主动撮合二人。
唇亡齿寒,谁也保不准搬倒将军府和镇远侯之后,下一个会不会是他们。安国公府坐镇的老爷子一拍大腿,决定将此事定了。三方钳制,不仅能暂时压制皇室,还能等待机会扶持新君。不然一旦失衡,树倒猢狲散是早晚的事。
权力,权力。
一代一代传承。
却也能在转瞬间灰飞烟灭。
花惊初考虑过这些,但细节也不知道太多。
这件事非常突然,是春节第一日踏青归来后,陈海和大伯母崔蚌已长辈的名义,将此事定下的。
“为什么?”她当时很不满。
崔蚌说:“你不满也没办法。”大伯母珍珠一样又白又圆润的脸上皱巴巴,愁出了褶子:“如果他们要宝珠……我也是要舍的。”
花惊初虽自诩任性洒脱,但她有一件无法忤逆,也无法逃离。那是十年前在迈入祠堂跪在她爹娘牌位前,陈海说的一番话。是沉重的门关上的“吱嘎”声,是背负的无尽的恨和怨……她必须利用将军府。在达成目的、找到真相之前,不能离开权力的漩涡,也无法离开。
这婚事,她起初没太大反应。
一桩交易罢了,对象是谁有什么差别么?可他出现,他用雾蓝色水潭一般令人迷醉的眸子,将层层叠叠的白茉莉种在她心中。这颗种子拱出土、发了芽,让她不再安分,甚至产生了贪念。
仅仅一天,很多事情就超出了她的掌控。
原本是馋韩陌的身子,双方各取所需便罢了。可今日,当这个人愈发鲜活的存在自己的记忆中,她又那么害怕!她害怕自己不能抽离,害怕动真情。也为自己玩弄他的情感而越发,不耻、愧疚!
“对不住。”
花惊初咬住嘴唇,仰视着他。从这个角度,他也很好看。只是仅仅看了一眼,她又心里不舍。蹭上去枕在他肩头,道:“即便如此,你也愿意陪着我么?”
我——有——婚——约——了。
这五个字几乎让韩陌的全部神经紧绷。
他在一瞬间做出了防御的举动。
将她牢牢束缚在怀里,感受着小小的她那脆弱而轻缓的呼吸。韩陌第二次觉得有了一定要得到手的东西!无论她有没有婚约、对象是谁,别说是一个公爵府的世子,哪怕是帝王,那也无法从他手中夺走。因为他才是风月真正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