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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在……”
清幽的光线下,韩陌背后又出现了一个人。
“锦尘。”他神情悲伤,头上的红玉冠已经消失。韩凤鸣从腰间抽出玉箫开始吹奏。清脆婉转又满怀悲伤的箫声,立刻与惊雷融为一体。头上的乌鸦“呜哩哇啦”的嘶鸣,几种声音凄美的融为一体。
“锦尘,对不起。”
一曲结束,他大喊了一声。
“韩凤鸣你骗我,你是假的!”宋锦尘冷笑:“你不是风月太子,你一直在骗我。”为什么?为什么?去死,通通去死……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可此时却失去了任何目标,只是徒劳地划着面前的空气。
她好恨。
她好恨啊啊!
所有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韩陌从云梯高处一步一步走下来,侍从吹哨,头顶的乌鸦四散而去。等他从云梯上来到众人面前,大家才彻底看清那张仿若天人的面孔。带着的邪狞和冰冷,清冷淡泊的气息,几乎冻住了在场所有人。
唯一没被冻住的人,是西殇世子——云皓渊。
云皓渊冷眼旁观,还发出了声不屑的嗤笑道:“一场闹剧。”
“你不怕?”
一个少年从云梯的石栏杆上蹦了下来,那么高的距离,他三个起落便稳稳落在地上,站在云皓渊面前。
云皓渊身高八尺,比他高了几乎一头,但少年气势凌厉,嬉笑着将刀架在“世子”脖子上。重复问了一句:“你,不怕?”
丝毫没有用敬语,直呼“你”。而且刀刃贴肌肤,似乎划破了表皮有些刺痛,冰凉的触感令他有些生寒……云皓渊习惯了周围一口一个“世子”和众人恭敬不敢忤逆的态度,此时被这个少年一激怒,倒真有点沉不住气了。
他冷笑了一声:“怕什么?”
云皓渊皱眉,姿态无所谓的摊手道:“西殇地大物博,兵多将广,踏平一个朱紫,又有河南?风月式微,不过垂死。”
他抬手直接捏到了刀背上,将刃口往自己身上逼近几分:“我倒是敢将脖子搁在刀上,可你们敢动吗?”云皓渊嚣张自负,用冷酷又厌恶的神情盯向了韩陌。
察觉到他的举动,少年立刻回刀,大拇指将刀柄往后一勾,才堪堪没有抹了这嚣张自负之人的脖子。他吓出一身冷汗,下意识看向韩陌道:“少主!”
若是刚刚一不小心杀死了西殇世子,恐怕两大国会立刻交战,九州将陷入一片战火。少年委屈,小声的呜咽:“少主,他欺负人。”
这个少年就是白屿。
白屿深知自家少主最是“护犊子”,万万没有外人欺负他手下的道理。
果然,韩陌轻轻的哼了一声。
“敢。”
云皓渊微愣;“什么。”
韩陌身高九尺,站在云皓渊面前又比他高了一头。
三人就如同阶梯状,依次排了个高、中、低的个头。韩陌只轻轻吐了一个字,“敢”。他一袭白衣,外面披着绣墨蓝金纹缝制的月牙白锦袍。中间还有一层夹层,是玄色黑纱。风吹,衣袂翻飞。黑白交织,墨发飞扬,映衬得此时嘴边出现邪魅笑容的他,如同暗夜百鬼夜行之日的妖王。
他今日喝了酒,眼尾微微上挑染着一抹艳红。
这是韩氏族人中毒后、排毒的征兆,不过不过旁人不知。只看到他眼角开出了艳红的曼陀罗花纹。
韩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从袖中掏出一只竹筒举高。
云皓渊诧异:“这又是什么?”
白屿刚才被欺负了,此时正想上前装逼:“……不好意思,我家少君……”刚说了半句,一只血手抓到他脸上,将他直愣愣按了回去。
韩陌一下将他按回,用挑衅和漠然的目光看向云皓渊。
他手上的血,是朱紫国王——宋明的。将那颗头颅砍下来的瞬间,大动脉破裂,血液崩溅飞了他一身,因此才换了身衣服。原本洗了手,可抓着那颗头往下扔时还是沾上了。虽干涸了不少,但残留的粘腻血肉蹭了白屿一脸。
白屿差点被熏吐:“少主……”
“呵呵。”瞧见他们这对主仆如此互动,云皓渊有些不爽了:“要杀便杀,在这里唱什么双簧。”他觉得自己就是主仆play的一环,很恶寒。
韩陌手中的竹筒举得更高,几乎是垂直于地面整个成九十度。
“咻!”竹筒闪过一丝亮光,一道银光从里面炸了出来直冲夜空!惊雷声,以及银光炸裂的声音,瞬间吞没了所有人声。
仿若一呼百应!等银光闪烁过后,城内一片烟火“噼里啪啦”炸开。与焰火炸裂声一起的,还有地面不停的颤动仿若地震。下一秒,耳边传来轰隆隆的爆炸。声波和热浪形成巨大的推力,差点将人推倒!
“啊啊啊!”
“我看不见了……”
“我的耳朵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