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花惊初上前捡起来拍了拍。
帕子上,是用唇脂写的歪歪扭扭的两个数字——八、九。两人之间无论立场如何,终究相处多年,这暗号的意思她立刻懂了。“约的是今天晚上戌时(八点),在凌元城第九个巷子口见。”花惊初默默记下。
“薛神仙万岁!”
“薛神仙万岁!”
“薛神仙万万岁!”
轿子离开,跪在地上的众人伸出双手,齐齐大喊!便趴在地上等着轿子彻底离开视野后,便彻底乱了秩序。对刚才掉下来的布包进行激烈争抢。
“这是我的。”
“不,是我的灵药。”
“求求你了,我家孩子病入膏肓,马上就死了。把药让给我吧,我愿意拿钱来换。我家里有米、还有牛羊,只要肯换,什么都行……”
花惊初不明白,这布包里是什么药?竟惹得众人如此争抢,于是询问旁边的人:“这布包有何稀奇?”
“啊?”对方诧异极了,一脸狐疑回答:“你跪在这里求神,竟然不知薛神仙的布包。那里面装得是一人份的药啊,能救命的不死灵药!”
“真的能救命吗。”花惊初不明白:“如果真的有这样的灵药,为何还有这么多焚烧的尸体留下来的灰烬?”
那人露出忧虑的神情,声音无奈又低沉:“你得了病,若不吃那药,便会痛苦三天浑身皮肤溃烂,化作焦炭死无全尸。若是吃了这药,还能快活七日。虽然七天后仍旧是一个死,但总比饱受折磨要好太多了。”
“原来是这样的灵药。”
花惊初浅浅叹气,感到一阵悲凉。
“得了病,生不如死。不吃灵药,难道还要等活受罪吗?”对方不愿意再同她说话,白了一眼。也和其他人争抢布包去了。
——
两个轿子一路被抬着,吹吹打打。
薛怀,被凌元城的民众视作“神仙”,大家都喊他一句“薛神仙”。他手中的七日灵药,是所有人希望。西殇那边,以及其余风月十四洲的人也陆陆续续来到了凌元城,不惜花重金也要和薛怀见上一面。
“薛神仙,救救我爹吧。”
“薛神仙,我的孩子……”
他们只为求得七日灵药,让病人能安稳死去。
“真是可笑,所求不过一死。”薛怀冷笑了一声,无视众人的请求,从循环轿子中走下来。他微笑着,向周围人点头婉拒了一切条件。
径自来到了后面的轿子,他伸手。
“阿玥,到家了。”
楚玥蒙着面纱,一身琳琅珠翠滴零当啷的响。她的手放在薛怀略微湿冷、有汗的掌心中,触碰到肌肤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抖了下。
对方攥紧了她的手。
她也回握,慢慢地走下了轿子。
“阿玥。”
薛怀牵着女孩走进了草庐,然后缓缓关上了大门。外面嘈杂的声音,被立刻隔绝。这一处小屋,成了他们的一片净土。
“阿玥,你终于回到我身边。”
楚玥看着面前憔悴的男人。他白皙清秀的脸上,有两个明显的凹陷,显得有点猴像。不知熬了多少个日夜,眼下的乌青重的仿佛是涂了黑炭。
他笑眯眯的看着她,神情充满宠溺。
“嗯,我回来了。”楚玥不由得一阵心疼。将自己的额头抵到他的额头上。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彼此的面上,薛怀微微低头,他的手解开了她遮挡的面纱。
他吻住了她,咬破了唇瓣。
“阿玥,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好冷。我好像被埋在尸山,被葬在血海中。我看不到光。”
对方的声音颤抖,如同一个哭泣无助的孩子,埋在她的颈项间哽咽。但是动作却不似孩童,而是十分狂野粗鲁地牙咬破了她的皮肤:“我要你。”
“唔!”楚玥闷哼,强忍着痛。对方就像蛇一样毫不退让,将牙齿刺入她的身体里,扎的越来越深。楚玥被他直接压在了柱子上。
“薛怀,别。”她推搡着对方,可他却更进一步,将她抱起来缠在蛇的腰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楚玥痛得指尖绷紧,无力挣扎。
等一切结束后,她倚着柱子微微喘气整理衣服。而薛怀则静静的站着,仰头看向天空。侧脸轮廓分明,好看又清秀。可却是一副虚无而空洞的神情。
“薛怀。”
楚玥走上前去,用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摩挲着。这段日子,他肯定不好过吧……怪病肆虐,城内到处都有死人,外面的那些人还一直喊着他“薛神仙”,将所有希望寄托于一个医者身上。如此境况,他每日承受的压力一定很大吧?
“薛怀,还冷吗。”
又喊了一声,楚玥犹豫的咬住下唇,嗡声嗡气改口。
“哥哥,还冷不冷?”
哥哥这两个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