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双面镜,在想要不要用用它。走到楼梯的拐角处,我意外地看到了埃利奥特。
他抱着手臂靠在墙边,一个格兰芬多的女孩背对着我。
他抬头就可以注意到在黑暗里的我,但他偏偏像一尊雕塑,一动也不动。
格兰芬多女孩的声音几近哀求:“你能不能骗骗我?说喜欢我?”
“不能。”
他干脆又冷漠,女孩哭着跑下楼梯。
“你得学会把不该看到的事当做空气,艾尔。”
偷看被抓包的我没有一点儿尴尬,理直气壮地顶回去,“怕我看到你有多狠心?”
“不怕。”他笑着走到我面前,我目光落在他随意敞开的绿色袍领上,“我现在最怕的是你不喜欢我送的糖果。”
他从口袋里拿出蜂蜜公爵的限定形状巧克力。这很有埃利奥特一贯的风格——不知道送什么,就送最贵的。
他拆开一个送到我嘴边,我张嘴吃掉,嘴唇蹭过他的指腹,是蜂蜜夹心。
“要是今天没遇到我,你打算把它送给谁?”
“随便,送给谁不是送?”
在我发火前,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继续说:“你未免把我的心意想的太廉价。”另一只手把巧克力塞进我巫师袍的口袋,眼睛亮亮的带着笑意,“从买下它那一刻我就打算送给你。”
我看着他的脸,忽然感到一阵悲哀。我清楚地意识到,他万般柔情下是刻在骨子里的冷漠,漠视别人的真心和爱意,随意践踏他人的真心;偶尔流露出的温柔,是有意的戏弄,如果我对他表现出迷恋,他会讥讽着把我一脚踢开。
他是和我一样的烂人。
我从自己身上能看到他,从他身上能看到我。
血缘是我龌龊想法的绊脚石,可也是我们之间永恒的羁绊。我们永远会因为剪不断的血缘向对方屈服。
我是他的妹妹,只要我不自取其辱,就不会落得格兰芬多女孩那样的下场。
但我是个宁愿头破血流的人。
“听说今晚邓布利多请了骷髅舞蹈团?”他说着往礼堂方向去。
“埃利奥特,我喜欢你。”我的声音微微发颤,在寂静的走廊显得格外突兀。
他一步都没停顿,也没回头。
“我也喜欢你,礼堂见。”埃利奥特只把这句话当哄小孩的玩笑。
今年的万圣节没有幽灵们的表演,他们都去参加尼克的五百岁忌辰了。
当我们的宴会接近尾声时,邓布利多终于拍拍手请出了骷髅舞蹈团。
戴着粉色蝴蝶结和黑色高礼帽的白骷髅们,手舞足蹈的跳到了台子上。
他们走路的姿势看起来就觉得很会跳舞。
我跳起来吹着口哨烘托气氛:“wow!”
伊恩:“艾尔,你别像个猴子。”
坎宁不禁怀疑:“梅林啊——他们会不会散架?”
“他们居然还有服装!粉色裙子!”有具骷髅在吹笛子,很好奇它是怎么用一副骨架吹的。
一年级的小鬼们闭上眼睛,拒绝观看。德拉科在我耳边碎碎念:“我今晚一定会做噩梦的。”
一个骷髅用头在地上转了好几圈,做了个漂亮的后空翻,我们忍不住鼓掌喝彩。
我们像往常一样离开礼堂返回休息室,大家停在走廊,人群叽叽喳喳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我嗅到了八卦,迅速拉上坎宁挤向队伍前方。
波特、小韦斯莱和格兰杰他们三个孤零零地站在走廊中间,身后是可怕的一幕。
是洛丽丝夫人,费尔奇那只猫。尾巴挂在火把的支架上,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死了很久。墙上像用血涂抹的字迹,在燃烧的火把的映照下闪着微光:“密室被打开了。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我和坎宁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拉紧了彼此的手。
费尔奇被走廊上安静的学生们吸引,用肩膀挤过人群。“这里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他看见了洛丽丝夫人,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惊恐地用手抓住自己的脸,“我的猫!我的猫!洛丽丝夫人怎么了?”
他突起的眼睛盯住愣在一旁的波特。
“你!”费尔奇发狂的尖声叫嚷,干枯的手在空中挥舞,似乎随时准备掐死波特陪葬,“你!你杀死了我的猫!你杀死了它!我要杀死你!我要——”
“阿格斯!”邓布利多赶到了现场,后面跟着许多其他老师。他迅速把洛丽丝夫人从火把支架上解了下来。
“波特好大的胆子!”回寝室的路上,坎宁忍不住惊呼。
周围的学生们都在低声谈论。
伊恩说:“不是他们做的,只有傻子才会留在案发现场等着被抓。”
“肯定不是他们!你没看到吗——密室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