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旁边的同伴说话,阳光照在他脸上,整个人看起来干净爽朗,似乎对于刚刚的事情一点都不生气。
脾气倒是出乎意料的好。
也不知道是单纯的脾气好,还是只对某个人无底线的纵容。
随着时间的流逝,台上的弟子换了一个又一个。
待得久了,谢江知有些想回去。有这个时间看别人比武,还不如回去做一顿好吃的等着好不容易出关的禾晚。
他想溜了,可王安的兴致还很浓,他用肩膀碰了碰谢江知。
“你看到正在候场的那个剑修了吗?听他们说,她可是今年新收弟子里面资质最好的那一个,不过这模样瞧着倒有些眼熟。”
“嘶……这不是你的朋友吗?”
谢江知往台上看去,后面果然站着一个抱着剑神色有些不耐烦的小姑娘,不是辛遥又是谁。
王安道,“没想到啊,你竟然还认识内门弟子。”
“我们不熟。”谢江知道,“只是上山那一日她救了我一命,小姑娘善良,不挟恩图报,所以才有了那么一点交集。”
他说,“你在这里看着,我就先……”
话还未说完,台上的比试已经告一段落。主持的老头站出来扬声道,“下一场,辛遥对宋饶。”
谢江知想要回去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里。
他稍稍站直身体,看着走到台子上的两个人。辛遥虽然平日里是一个比较娇纵的小姑娘,但对于修炼一事,她却比谁都上心。
此次小比关系到她能入得了台上哪位长老的眼,特别是禾晚在场,她自然是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对待。
而和他对阵的剑修看起来则随意多了,姿态散漫无比,水云宗的弟子服穿在他身上平白多了几分妖娆的意味,容貌昳丽,眼尾狭长,眼波流转间,叫台下的好些女修丢了魂。
谢江知目光微顿。
站在辛遥面前的弟子朝她敬了一个礼,满头的青丝随着他的动作从肩头滑落,束发的紫色发带在太阳底下若隐若现。
王安道,“看来这位男修要输了。不过,一个大男人长这副模样,看上去实在是……”
他想了想,换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辞,“挺勾人的……”
谢江知笑了笑,“不都说,越美丽的越危险吗。而且……这场比试,说不定谁输谁赢呢。”
“哦?那谢兄有何高见?”
“高见没有……”谢江知拍了拍衣袖,“早上水喝多了,想先行去如个厕。”
王安:“……”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些什么?
谢江知朝他拱了拱手,“那我就先行告辞了。”
谢江知没有去如厕,也没有去干些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而是光明正大的往云阙上走去,然后在心里盘算自己上次买回来的食材还剩下多少?
至于辛遥……
看在曾经共患难的份上,他勉强分了一丝神在她身上。
该提醒的他已经提醒到位了,至于小姑娘能不能发现?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反正……
谢江知无所谓的想,总归死不了。
他到的时候,难得一连睡了好几天觉的时雨终于醒了过来。
他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踱步,神色有些焦急,看见谢江之立马冲到他面前。“仙君呢?”
谢江知道,“去参观宗门小比了,看样子估计还要好一会儿才能回来。”
时雨有些落寞的垂下头,像只沮丧的小狗。
谢江知多多少少猜到了一点,“要去渡劫了?”
“嗯。”
时雨闷闷的应了一声。
妖修的修炼速度比人类快,是因为他们天生就比人修多一道劫。
当一个妖化形成功后,必须要应天道的召唤去渡一个劫。没人知道渡劫的内容是什么,就连渡劫的妖修也不知道。
对他们来说,渡劫就像陷入一场梦境。梦醒时,要不回归没有思想的动物,要不完完全全变成人类的模样。
但梦的内容,醒来时,却没人记得。
如果回归成没有思维的动物,可能再修炼几百年,等到灵智再度开化,还能再来度一次劫。但也有可能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这就是妖的可悲之处。用一场连自己也不能操控的梦境,来换取别人羡慕的天分。
“我……”时雨握了握拳,“我感觉快了。我想在我去渡劫之前再见一见仙君,我怕……”
他怕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不是时雨了。
谢江知安慰他,“我来的时候比试已经快到尾声了,她会回来的。”
时雨闷闷的不说话。
谢江知没忍住揉了一把他的头,“不要想太多,天底下渡劫的妖修这么多,也没见多少人失败。”
“可是……”时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