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路灯早就堆满了飞虫蚊子的尸体，在灯罩底部结了厚厚的一层，照出来的光也有气无力的，只能勉强看清两三米的距离。
边荣视力好，有看见楼前装的监控，问：“那不是有监控么？干嘛费劲蹲点？”
燕青有经验，解答说：“这一片都是老小区，按照治安要求这一片早年都有按监控，但没人统一管理，再加上设备老化，有些监控坏了没人修，有些是有画面也看不清。”
这边的科普刚说完，楼那边就有了动静。
燕青身体瞬间紧绷，他坐直了，拿出一个望远镜，观察起对面。
直播画面也拉近，让群内也能看清。
对面楼下来一个年轻人，很普通的长相，穿着胸前印有“成功”，后背印有“加油”的宽松T恤，下搭破洞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拖鞋，手里还夹着一根没燃尽的烟，眼睛看着黑暗中的小路，似乎在等什么人。
没一会，有汽车靠近的声音。
年轻人将烟头丢在地上，又踩了几脚，迎上汽车。
看长度和大小，应该是一辆七座汽车，但窗户都用黑色膜遮着，实际上车内有几个人也不清楚。
只从驾驶座下来一个人，光头，穿着白色背心和大花裤衩，脚上也是一双拖鞋。
光头递了根烟给年轻人，两人说了几句话，光头就打开后备箱，搬了两个筐子下来。年轻人将烟夹在耳朵后面，然后过去帮忙。
等两人走到路灯下，苏白才看清两个大筐里面装的都是蔬菜、包子、肉、米和油。
两人进到楼里，楼道是声控灯，他们一路上，灯就一路亮，直到顶楼五层才停下。
过了大概十分钟，光头下来，快速开车离开。
燕青放下望远镜，开始思量自己获得的线索。
之前接到有社区居民报案，说自己电脑丢了，燕青排查了一整条街收旧电脑旧手机的货源，找到几个比较可疑的。其中一个出货量特别大，近三个月就出手了四十多台手机。根据户籍信息和租赁信息，这人现在就住在这幢五层小楼里。
燕青在这个小区蹲守了两天，食物补给车只出现一次。两天一次的频率，根据送的量来看，五楼起码有三十人以上。
结合年轻人胸前印花字和来历不明的大量手机，燕青推测五楼起码有一个三十人以上的传销窝点。
他默默算了一下需要的布控警力，拿起手机给自己上头发信息要增援。
旁边虎子已经醒了，第一件事就是看了看时间：“半小时刚好。”
燕青丢过去一个面包：“先吃点然后再睡一觉，估计明天有的忙活。”
虎子很是敏锐，撕开面包：“刚刚有新情况？”
燕青将自己的猜测说了，虎子一拍脑袋，眼里全是兴奋：“这可是个立功涨工资的好机会，师父，所里回信息了吗？”
“本来就以为蹲个贼。”燕青喝了口水：“谁知道蹲到了传销窝点。”
虎子眼里都是跃跃欲试：“这帮龟孙子，看我不一脚一个。”
燕青拧紧瓶盖，安详躺平：“增援信息还没回，我老人家先睡一会。”
“师父，你放心睡，我给盯死了。”大半夜的，虎子却精神抖擞。
年轻人的活力有点烫，燕青侧了下身，往群里也发了条“年轻人不要熬夜，明天六点来”，然后沉沉睡去。
早上六点，因为燕青的车就停在树下，外面叽叽喳喳鸟叫声一片。
苏白就是被这声吵醒，一睁眼就看见一坨鸟粪砸在车前盖上。
“话说，这是公车，应该不用你们洗吧？”
燕青正啃着面包，看了一眼睡得打鼾的虎子：“所里穷得很，这车是这家伙的，毕业家里给买的。”
这边这说着，虎子那边似乎感受到了世界对他的伤害，猛地一下惊醒，然后对上自家师父的黑眼圈。
“师父，你昨晚没睡？”
燕青：“你说呢？年轻人，你昨晚睡得香吗？”
虎子摸头嘿嘿一笑，正准备说着什么，就看见师父收到信息一秒严肃。
燕青：“增援到了，按照计划行动。”
所谓的按照计划行动，就是先疏散一部分群众，然后一部分人堵楼顶，一部分人堵在四楼楼梯间，争取来个瓮中捉鳖。
本来计划很是顺利，但传销窝点的头刚好在三楼和自己的女朋友过了个夜，听到消息后趁乱就想跑。
燕青早有提防，就在二楼等着。
也不知道是一身正气太过凛然，导致犯罪份子直接吓得推开二楼楼道的窗户跳了下去。
估计也是有经验，二楼的高度跳下去，没事不说，居然健步如飞跑了。
“他娘的，又是这招。”
燕青骂了一句，已经飞奔追了出去。
苏白看着这场警匪追逐穿过一条条小巷，直到一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