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
因为沪城一中校规，非住校生可以不上晚自习。所以下午放学之后，几人在操场打了一会儿羽毛球，就去张怀山家吃火锅。
张怀山父母是外地人，早年来沪城打工，贷款买了房之后，这火锅店和早餐店的生意也没敢停，无论刮风下雨天，依旧开着。
四人到的时候，店里不是很忙。
一脚刚迈进去，顾汀兰就问道火锅的香味。她闭着眼睛，嗅着空气中的火锅味，而后吸了一大口，再长长舒了一口气，睁开眼眸赞叹道：“真香——”
“承蒙顾同学夸奖，今个儿保管你们吃饱喝足！”张怀山拍着胸脯说。
杜依依拉着顾汀兰坐下。
常昀飞跟着张怀山去后厨那里。
不一会儿，两人便出来。
张怀山端着鸳鸯锅，常昀飞则推着餐车。餐车上摆放了许多蔬菜，以及肉食。
等待水开的功夫，张怀山的爸妈抽空过来了一趟，给四人带来了酸梅汤和橙汁。
“谢谢叔叔阿姨。”常昀飞非常礼貌地起身接过。
对面的顾汀兰和杜依依也趁机喊话：“叔叔阿姨好！”
“好好好！你们坐下，就当是自己家，别客气！”张怀山妈妈乐呵地看着几人说，又看着儿子嘱咐道：“你在这儿看着他们吃好喝好。”
张怀山连忙点头：“知道了妈，这边有我照看着，您和我爸去忙吧。”
看着桌上泾渭分明的鸳鸯锅，顾汀兰不解问道：“为什么是鸳鸯锅？”
对此，张怀山解释了下：“哦，咱们这位大神呢，从小养生，不能吃太辣的东西。还望两位同学多理解一下下~”
谁知这话刚说话，就被常昀飞敲了个脑瓜：“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顾汀兰忽然想起之前自己没穿秋衣秋裤的时候，常昀飞还拐着弯的教育自己，并且声称养生要从小抓起的话。
她本以为对方只是开玩笑，哪成想人家真是养生的。
“我嘞个乖乖！”顾汀兰看着常昀飞喃喃道。
她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张俊脸的常昀飞，是怎么穿着羊绒的秋衣秋裤，还拿着泡着红枣枸杞的保温杯，被花花遛着走的。
水开下菜。
顾汀兰一点也没有怯场的意思。
在吃这方面，向来是她的主场。
“依依，把你面前那盘肥牛卷给我，还有金针菇和肉丸！”
“别光吃菜，女孩子也要吃肉。脂肪厚实才能保暖。”
“你们两个男生看我干嘛？一起下菜吃啊！”
……
常昀飞第一次见有女生在男生面前这样吃饭的，一点也不细嚼慢咽的，倒是有点狼吞虎咽的样子。
不过看她吃菜的样子，的确能够引起人的食欲。
他破天荒的去吃麻辣汤底的肉菜，入口麻爽，回味带辣刺激，异样的感觉让他顿时食欲更胜。第一次在饭桌上抛弃了褚樱交给他多年来的礼仪形象。
甚至到最后，还跟顾汀兰抢起了辣汤底里面最后一颗肉丸子。
“算了，你吃吧，我饱了！”顾汀兰放下筷子，捏了捏胳膊，跟常昀飞抢了半天属实有点胳膊酸。
晚上七点半，明月高挂。
因为路线相反，所以张怀山自告奋勇骑着自行车送杜依依回去，剩下常昀飞陪着顾汀兰慢慢走回去。
夜晚的星空很美。
寂静的夜色，空旷的街道，灰黄的路灯，偶尔的虫叫声。
顾汀兰长舒了一口气。
回头看了一眼距离自己四五步外的常昀飞，扬了扬手：“过来……”
常昀飞听闻喜形于色，屁颠屁颠地黏上去。
没一会儿，就听见顾汀兰说：“今天我很开心，谢谢你，还有老张和依依。”
常昀飞神色一顿，看了她一眼，又望向无边的夜空，嘴贫道：“我也谢谢你啊。”
“你谢我什么啊？”顾汀兰脚步一顿，眼眸忽然直愣愣看向他。
被人看得心发慌，常昀飞快走几步，身子背对她，嘴角上扬：“柿饼很好吃。”
顾汀兰身子一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追上去回道：“所以你真的很喜欢吃我们秦城的柿饼？”
常昀飞点点头。
虽然真实原因并不是这个，但秦城的柿饼的确好吃。
“那这样，以后要是我有柿饼了，我第一个拿给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什么条件？”
话已经递到这个份上，常昀飞自然也不会拒绝。
顾汀兰拖着下巴思索了几分钟，到了新竹小区门口才说：“我想知道我妈为啥跟你妈不对付？”
“啊？！！”常昀飞张大嘴巴，一脸惊奇。
“不行吗？”顾汀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