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后站稳，回头眼神刀了一记张怀山，对方丝毫没在意，一个劲儿地摆手示意：“加油兄弟，你可是战无不胜的常昀飞啊！”
然而刚走了两步的人，在窥见顾汀兰望过来的目光时，快速转身出了教室。
“不是，你这咋又出来了？”门口张怀山看着他问。
常昀飞凝眉思索了一阵，然后一手搭在张怀山肩头：“我们是兄弟吗？”
“当然是了！”
“好。是兄弟我也不让你为我两肋插刀，你就进去叫顾汀兰出来，说我有话跟她说。”
张怀山咂舌：“你是哑巴吗？自己怎么不去？”
“……”常昀飞没接话。
只是眼神忽然间被落寞充斥。
“好吧。”张怀山还是第一次见这人扭捏又忐忑的样子。
“不就是叫个人吗？”
张怀山大步走进教室，来到顾汀兰跟杜依依面前。
居高临下，他看了一眼杜依依，然后视线落在顾汀兰身上，清了下嗓子说：“那个，常昀飞叫你出去，他有事跟你说。”
杜依依瞧了一眼教室外面的背影，又看看身边的顾汀兰。
只见顾汀兰目光也跟着杜依依扫了一眼，她看着张怀山说：“他让我出去我就得出去吗？凭什么？”
张怀山心里一咯噔。
完了，这姑娘脾气是挺大的。看来常昀飞这次是真的碰到钉子了。
他心里默默为常昀飞哀叹。
“她说你让她出去她就得出去，凭什么。”张怀山将顾汀兰的原话告知教室外的常昀飞。
常昀飞哑然。
“我估摸着她还在生气，你还是小心为上。”张怀山拍了拍他的肩膀，“但这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
常昀飞侧目一瞥，张怀山立马住嘴。
眼看就要上课，常昀飞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先服软。
他进来以后，杜依依很自觉地把小说收起来，对顾汀兰下了逐客令。
回到座位上以后，顾汀兰低头默默拿出课本。
旁边常昀飞慢慢转头，他盯着顾汀兰，说：“对不起，我不该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跟你置气。”
课本刚打开一半的顾汀兰听到这话，手里动作一顿，啪嗒一声，课本又重新合上。
“你……”顾汀兰捏着下巴仔细端详他，“忽然间跟我道歉，见鬼了！”
距离上课还有半分钟，常昀飞长话短说：“昨晚的事情，我们都是听各自母亲的一面之词，其实冷静下来分析，这里面有很多漏洞，下午放学后，一起回去，去超市找老板看监控。”
“没问题！”
顾汀兰爽快道。
常昀飞惊讶：“你怎么——”
“怎么这么快答应是吧？”
他点点头。
“我又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倔驴。事后也想了很多遍，这件事归根结底，一开始就是因为超市促销，抢购的人多，造成现场拥挤，混乱之下，你妈跟我妈就打起来了，所以一开始，她们肯定不会专门找对方下手的。”
听完顾汀兰这通分析，常昀飞十分赞同：“那说好了，放学一起回家，然后去看监控。”
“好！”顾汀兰欣喜地伸出手，对他说：“拉钩！”
常昀飞一愣：“这是……”
“这是我们那边信守承诺的仪式。”顾汀兰跟他解释。
对方学着她的样子，也做了一个小拇指勾起来的手势：“然后呢？”
顾汀兰一把勾住他的小拇指，然后说：“大拇指立起来，跟我盖个章。”
常昀飞照做。
手指的触碰，让他心跳加速，也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顾汀兰。
他第一次发现，其实顾汀兰的脾气也没张怀山说的那么糟糕，反而在他看来是一种率真，而且她的逻辑思维也不错。
就这样，一下午的课程，常昀飞都心不在焉。
他全程盯着时间和自己的右手大拇指，中间偶尔趁顾汀兰记笔记的时候，悄悄用余光看她几眼。
顾汀兰上课跟下课，完全是两种状态。
上课就充满自信，认真思索。下课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的。
但是一听到放学铃声响起，又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走啦！”
“快回快回！”
距离放学还有两三分钟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一心两用，一边听课，一边抽空收拾东西。等到铃声一响，立马催促身旁的人。
老师前脚刚离开教室，顾汀兰就站起来。
常昀飞满心欢喜看着她说：“马上就好！”
等他收拾好东西，顾汀兰一把拉起人窜出教室。
教室里的张怀山看了一眼身旁慢悠悠收拾笔记本的杜依依，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