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生从会馆出来后就冷着一张脸不说话,车内气氛沉默又压抑。
张刚刚队长的车开得也是带着火气,横冲直撞一路鸣笛。前车司机心里骂着忙着赶死不成,从后视镜里一看原来是警车啊,惹不起,变道让路。
超车,甚至不按规则变道,心神不宁之下甚至闯了红灯。
一众小车司机撇撇嘴,警车就是了不起。
张刚刚如此发泄着情绪,田生却没这渠道。心里有股气在她的肺腑里乱窜,顶得人生疼!
“停车!” 安静车厢里田生的声音显得尖锐又刺耳,“张队我要下车。”
张刚刚一言不发的继续开,又开了一会终于车速慢了下来,一脚刹车人们前仰,幸亏有安全带勒着。
田生打开车门就跳下去,头也不回的就走。
刘星宇一条腿跨外面,“生生你去哪。”
田生不理他。
“我去看看她。”刘星宇撂下一句话跟着下了车,反手把车门关了追上田生,“去哪啊你?”
“宋戬公司。”
“哦。”
田生说完话脚步一顿,找到戬哥呢?跟他哭诉一顿?然后让他想办法?戬哥或许有办法,可自己怎么能一有事就承担不住了呢?你就是这么无能的一个人?你除了靠戬哥就不能自己想点办法?魏副局不让查是因为搅进了他儿子,副局不让查就不查了吗?一个副局就能只手遮天了?局长呢,吕局才是局长!哪怕副局靠山硬办法多,可这个市局吕局不可能调动不了人,不可能如她一个刚入职的小警员一样只能看着没有办法。
“不去找戬哥。吕局在哪?”
“吕局?魏叔,哦魏副局回来接手工作后,他又回去养病了吧。”
“吕局电话你有没?”
“我哪有。别急啊,我没有,我现在给你要。” 刘星宇找到他爸爸秘书的电话,客套两句直截了当的问了,拿过田生手机,边听边记,在电话本上记了一串号,“谢谢您啊,嘿嘿,我又不干坏事我可听话可老实呢。我干这工作可开心了,不,不,我不害怕啊,我一点都不害怕。我胆儿可大了!我很勇敢,那不是小时候嘛,您一直误会我了。”
田生听他吹,今天人们检查男尸,听法医分析死因时,刘星宇好像都没进来,扒在楼梯口的墙上只露了个脑袋。
田生等刘星宇挂了电话,找了个安静地方拨打了吕局的电话,随着听筒里电话正在联接的声音,心也在扑通扑通的跳着。吕局会站在他们这一方的,吧?吕局不是魏副局那种垂眉折腰事权贵的人,吕局曾是他们这个市的□□除恶办案英雄,吕局坦坦荡荡,吕局刚正不阿,吕局拜托您接个电话。
嘟嘟嘟……
电话断掉了。
…………
田生的心沉入谷底。
再次拨打,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田生挂了电话,浑身无力! 一屁股坐在满是灰尘的马路牙上。这条路真是一黑到底?
还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私自去查清楚然后检举吗?
该怎么做呢?
田生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痛苦。
刘星宇把她手拉下来,掰开手掌里面有被揪下来的头发,刘星宇捏起来扔掉,把田生手攥住,不让她伤害自己,“干啥你!”
田生抽出手给吕局发信息,小脸崩的紧紧的,【吕局您好,我是田生我有要紧事情汇报。请您看到回电话。】
吕局是黑的还是白的?
吕局是可靠的,不可能所有人都跟姓魏的穿同一条臭裤子。
田生发出信息后把手机放在脚背上,抱着自己的膝盖一动不动的就那么低头盯着手机,等待着回复。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五分钟,十分钟,然后是第十三分钟田生电话终于响了。
田生迅速接起,声音轻颤,“吕局吗?”
“嗯,是我。田生啊?”
“是,我是田生。”
“刘家那小子在你身边嘛?”
“在,刘星宇也在。”
“哦,”吕局沉默良久,哦了一声,“打电话有什么要紧事?”
田生组织好语言,把在沉香阁会馆发现男尸的事告诉吕局,并且把她和张刚刚队长的一路跟着血点还有未被处理好的血迹走到魏东来门前,还没进门就被魏副局一通电话命令回来的事说了。未添油加醋按着事实清清楚楚的说完,表达自己想继续调查,天字号房间必须要进去调查的意愿。
吕局缓缓叹气,“好的我知道了。”
没了?就个知道了?“然后呢,我该怎么做,案件应该尽快派专人去调查,不应该搁置。物证很容易被销毁。”
“我知道了,有些事不是靠一腔热情能做好的。安守本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吧。”
吕局挂了电话,田生茫然地看着刘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