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贬损过甚,仿佛好运不该轻易降到她头上。
明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一个人,但在具体发生的事情上,又处处体谅别人的难处。
在作为好闺蜜的她眼里,谢怜儿无论何时都是一朵娴静美丽的花。难道这还不够资格享受生活吗?
“你今天怎么回事?难道要为了一个男人,否定自己的生活吗?”
李燕文能够感觉到,虽然谢怜儿一直说说笑笑的,但她其实在哭。
从事情发生到审判结束的这五十多天里,她表现得十分平静,连上班都没有耽误。
“我没否定自己,只是在替他惋惜。真的很可惜……”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他用得着吗?”
看她这样,李燕文不得不收起“刀子嘴”,切换圣母姿态,说:“小花,这不关你的事。你只是碰巧跟他谈了一场恋爱,没有义务要救赎他的人生。”
谢怜儿撇撇嘴,真的有点想哭了,大概酒精让人上头。
李燕文继续道:“这个世上,每个人都长着一张要求别人的嘴,单看你要怎么应对。任昊泉在这上面败了,但它不是你的错。”
“我又做对了什么呢?除了这副皮囊,大概没什么值得夸耀的。”
李燕文翻了翻白眼,她跟一个喝醉酒、情绪低闷的人,讲什么道理呢?
她说:“没错,你确实差劲,你胆小懦弱,什么都做不好,对人还不热情,懒得要命。”
看着谢怜儿紧抿的嘴角,李燕文害怕她真的哭出来。赶紧找补道:“但你有一点好,对别人没有任何要求,且始终真诚。”
“听着并不像在夸我。”谢怜儿点评道。
李燕文叹口气,说:“这么多年你不明白吗?你要真是个一无是处的花瓶,我难道是在作践自己、甘当绿叶来衬托你陪你疯吗?”
“你真的很好,对人没有高下之分,没有一定要做的事,没有必须成为的样子。可能会有人说毫无斗志,但你不觉得世上人们要求的成功已经太多了吗?
“你让我觉得自由,所以我愿意和你一起浪费时间。活着不就应该做些毫无意义的小事,才像个人嘛。”
两人相视一笑。
听了她的话,谢怜儿倒免去了些伤感,默默在脑海冲李燕文比了个心。
我们总是需要爱的,要不然多少有些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