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江湖。
老郑笑了笑:“公子快进房休息吧,房间我都安排好了。”
接着他又低声道:“那二位也安顿下来了,这福来客栈的老板与老爷多年的交情,可以放心。不过徐校尉中途醒过一次情绪激动,现已睡下了小六在守着他。”
“好,我一会儿收拾好我就去看看他。对了郑叔,再去开一间房,还有一个人呢,”
“还有一个?”
老郑立刻变了脸色:“是那个女人?她还跟着你呢?”
方才天黑没看清,这会儿在客栈门口的灯火下才看到林淙半个臂膀都是血,老郑急切的抬起了他的手臂:“二公子你受伤了?”
林淙笑着岔开话题:“一点皮外伤,不过总算将他们摆脱了,但我看有一行人也朝着博原方向来了,咱们还是要小心才是。”
老郑才不上他的当,依旧穷追不舍:“这伤怎么弄的,是不是因为那女子?”
林淙连忙否认:“没有郑叔,是我不小心。”
说着他起身跃上房顶,将还在房顶吹风的蘅娘带了下来。
蘅娘哪见过这场面,飞来飞去晃的她头晕眼花,一落地就靠到林淙怀里不住喘息。
老郑脸色愈加难看。
林淙无奈的笑了笑,将那个碎了的包袱递给老郑:“辛苦郑叔了。”
老郑接过包袱,梗着脖子在门口站了半天,终是进了客栈蘅娘安排客房去了。
安置好蘅娘后,两人一起到了厢房。林淙将身上的血衣脱下,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老郑就在一旁坐着,他憋了半晌终于道:“二公子,我看那个女的有问题,”
“郑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她说自己是从易州逃出来的,周鼎忠杀了她的主家,这一切皆与靖安军的遇袭吻合,先带着吧,万一能为徐校尉做个人证也是好的。”
说起这个老郑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唉,二公子你还是太年轻,江湖险恶啊,咱们出门本是为着给中都的梁大侠贺寿,最多也就应封家江湖令看看蜀中卫晖的案子,你在半路上救下这么两个人,得罪的人可是周鼎忠,幽冀节度使,河朔三镇的实际掌权人。”
林淙笑了笑:“郑叔你怕什么,路见不平本就是江湖人分内之事,且不说咱们远在青州,他们连咱们脸都没看清,上哪知道咱们是谁去。”
“二公子你别说老郑胆子小,那日那人隔空震伤徐校尉,也就是他底子好也命大,换个普通人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这人功力恐怕远在咱们之上,决不可轻视啊!”
林淙此时也收敛了笑容:“那人确实有些功夫……”
老郑看了眼四下,继续道:“而且今日我看徐校尉身上的掌印还是铁青的,这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
说着他又靠近林淙压低了声音:“夏侯关”
“一关一亭二楼阁,春逢五月开江色的摧心掌夏侯关,”
这个林淙还是听过的,一亭指的他爹林凤亭,二楼阁指的是明月楼和七杀阁,明月楼和七杀阁都是江湖上两大暗杀组织。后来不知怎地明月楼转行卖起了情报消息,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七杀阁则是专门从事暗杀营生,在江湖一家独大,不过他们行事隐秘,被抓住也是从不留下活口,江湖人人记恨却又无可奈何。
春五月指西北的春痕刀杜五,他早些年混迹江湖名胜一时,后来胡戎南下,和众多江湖人士一起投了沈崇的肃羌军抵抗北虏,功成名就后避居西北从此不问世事。
逢谐音封,指蜀中的雁行千里封驰,封家和林家是世交关系极好,林淙的轻功就是得了封家的真传,江色指的是紫云谷的圣手医仙韩江
老郑叹了口气:“二公子你还小没听说过,早些年这可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魔头,横行江南一带,一双肉掌碎石断刀可隔空取人性命,后来在各大门派的联合追缴下消声觅迹,这些年江湖比较太平,没出过什么大乱子,一个关彪就值得发江湖令,要搁他面前那只算个小喽啰。”
“不过我看到不一定真是夏侯关,也可能是他功夫不到家的传人弟子,当时那一掌要是夏侯关打上的话,恐怕徐校尉活不到现在,”
林淙一边思考一边摸着下巴:“那个关彪我见了,也不算什么有本事的,名号叫的响罢了,他真能干出杀害卫大侠一家的事?连我都能从他手下轻易逃脱可见他也不算个高手!”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道:“话说卫大侠究竟怎么死的?封家有没有消息?”
老郑摇摇头:“没听说,封家只说关彪杀了卫晖一家十八口就北上逃窜,其余的信中没说。”
林淙道:“看来要等到封家人来了再问清楚。”
两人又说了几句,林淙整理了下衣服去看望小六和徐轸。因怕半夜有人刺杀,老郑就将徐轸和小六就安置在隔壁,林淙去时徐轸已经醒了,正靠枕头发呆,小六也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