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溦一惊,顺着声音看去,一个衣着华贵,肥头圆耳的人正色眯眯盯着她看。
沈宁溦震惊之余也记起了他是承泽军指挥使王浑之子王晏。有几次宫中举办庆典,中都官宦子弟家眷都会参加,沈宁溦也曾与他有过数面之缘。
王晏盯着她两眼放光,神情尽是猥琐之态:“小郡主,你在这儿是等我吗?”
他今日本来是和几个狐朋狗友相约甘露山踏青,谁知半路竟然下起了雨,一行人仗着手下有几个武夫跑到人家寺院的禅房里喝酒。
王晏酒量不大,被灌了几杯酒已是头昏脑涨,他半路找借口出来透气,没想到竟在这儿遇到了沈宁溦。
宫宴上他就数度垂涎于沈宁溦的美色,今日更是酒壮怂人胆。见沈宁溦不搭理自己,他上前几步截住她的退路:“小郡主,既然来了就一起来玩玩吧……”
沈宁溦吓得连连后退:“你……你要做什么?我的侍女就在附近,她马上就来……”
王晏欺身上前,她躲闪不及被一把抱住,惊惧之下一边拼命挣扎一边高声疾呼:“小霜,小霜救我……”
王晏狞笑道:“没人会来救你的”说罢扑上去就要亲,却不防后脑一痛。
他哎呦一声捂了上去,脑后一片黏腻抬手一看竟然有血。
王晏当时就被吓呆了,酒也跟着醒了一半:“谁?竟然敢打本公子?来人啊,来人啊!”
他左右看去,只见一个侍女站在距他一丈远的地方,看向他的眼神满是厌恶。
见站着的是个女人,王晏瞬间来了底气,他松开沈宁溦,挽着袖子向她一拳打去:“敢打本公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可能是喝醉了脚步不稳,还没走到到她身边他就觉脚下一软,面朝大地摔了个狗吃屎,他满面是土怒火更甚,从地上爬起又朝着她身后猛扑过去。
姜白头都没回,王晏只觉眼前的身影一晃就不见了,脚下又是一软再次倒地。
王晏眼睁睁看着姜白身形一晃就到了沈宁溦身旁,他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究竟是人是鬼,来人啊,把她抓起来,你们快把他们俩抓起来……”
姜白从地上扶起沈宁溦,身后的王晏还在大声的叫唤,她一皱眉指尖一弹,一颗石子瞬间飞出直奔王晏额头,却不防身后风声袭来,她连忙抱着沈宁溦旋身躲开。紧接着是利物碰撞铁器的声音。
一只飞刀不知从何处而来打掉了她的石子。
姜白面色不善:“谁,出来!”
有风轻轻吹过杨柳枝条发出扑簌簌的声响,沈宁溦一抬头发现一丈之外出现了两个人,一个人飞刀挂了满身,右手托着流星锤,左手还握着两只飞刀,另一人则是手执重剑正凶神恶煞的看着她们。
沈宁溦的脸瞬间就白了,心中莫名的紧张,她紧紧抓住姜白的手臂,试图想从身侧的人身上获得力量。
王晏见那两个人像是见到了救星,叫喊的更加疯狂:“杀了那个女人,你们快去给我杀了那个女人……”
为首那个手拿重剑的人走上前,将满头是血险些吓尿裤子的王晏扶起:“小主人别急,待我等为你出气。”
姜白不禁冷笑一声:“想不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藤山二煞竟然做了朝廷的走狗……”
手拿重剑的人是藤山二煞的老大,名叫邹炎,手持流星锤和飞刀的人是他的胞弟邹修。
邹炎淡淡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既打伤我家小主人,此事必然不能善了。”
邹修面如刀削,开口的声音也是带着尖酸刻薄:“你还和她废话什么?直接剁她两只手回去跟大人交差得了。”
话音未落邹修左手一转,数把飞刀直奔姜白和沈宁溦。
姜白在飞刀袭来之前给了沈宁溦一记手刀,抱着她原地翻出数丈,飞刀刺空。
邹修本也没指望飞刀能伤她,他身形一动甩起流星锤就向姜白砸去。
姜白望着袭来的流星锤秀眉微蹙,心里将林淙大骂一通,同时足尖一点地,带着沈宁溦向一侧闪身再次避开。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须臾之间,一旁观战的邹炎却看得真切,他眼前这个女人武功超过他的预期,带着一个人尚且游刃有余,他心不禁提了起来:“邹修,你小心。”
邹修用力一拉扯那流星锤,不耐烦道:“我知道,用不着你管。”他手腕一用力流星锤转换了个方位再次向姜白袭去。
这时姜白已经将沈宁溦平放到地上,她就势一滚捡了根地上的木棍向前一挡,流星锤捶了个空,铁链直绕向了她手上的木棍。
邹炎在一旁喊破了音:“小心。”
邹修也觉出不对想要收手,眼前的女人却形似鬼魅,攀着铁链微一用力只一瞬便移到他面前。
他情急之下松开手中链条向后退去,还未等他动作胸口便是一痛,前胸一片温热流出,空气中弥漫起了血腥气。
姜白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