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开一瓶乌龙茶喝着,走到客厅里,看到长沙发上还随意的扔着她的真丝睡衣。
这时,樊茵端着燃好的香薰蜡烛出来,放到桌上。
看到睡衣她随手收起来:“我妈说女孩子一定要睡的舒服,睡得好,人才精神。”
“对。”聂恒说:“你平时就吃这些东西?”
樊茵闻着好闻的香薰,舒服的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我不太会烧饭,基本都是在外面吃。”
聂恒瞥了她一眼,想起上次那个巧克力炒饭,甜的齁人,确实是不会。
樊茵说:“我也会自己随便整些,但是这两天太烦了,就胡乱凑合一下填饱肚子。”
聂恒在长沙发的另一边坐下,询问:“怎么了?”
樊茵想想最近的事摇了摇头,感觉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也不想再说了:“没什么。”
聂恒想不到一个女生的生活,能凑合成这样。他从没见过这样奇特的女生,说精致,她很随意,说随意,某些地方,她又很注意。
他有丝无奈:“巧克力不能当饭吃。”
樊茵没回他,拿起一个搂抱在怀里,手揉了揉。
聂恒看到她脖子里的十字架细细闪闪,说:“你喜欢这个项链。”
樊茵垂下眼皮:“这是我姥姥去世,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小时候我是跟外婆一起长大的。”
聂恒淡淡问道:“那别的家人呢?”
“我妈妈是个舞蹈演员,常年在外演出。后来……”她微微闭了闭眼前说:“外婆前年去世了,妈妈就买了这个房子,她说虽然不能陪我,但也会尽全力给我一个温暖的家。”
她抬起头环绕了一下客厅四周:“这屋里的一切,都是她设计的。她说人要住在有色彩的房子里才会心情愉悦。甚至连装饰品,她在国外看到好看的就会买来给我寄回国,艺术杂志啊,画啊、香薰蜡烛啊……蜡烛燃起来有种温暖的感觉。”她微笑了一下。
聂恒没有再说什么,好像她说起自己的专业和亲人,话会多些。
樊茵忽然想到什么,站起来:“对了,你过来一下。”
聂恒跟着她来到一个白色的工作间。
白色书架上整齐摆放着书,一眼看上去全是珠宝相关的书,还有些时尚类的杂志,夹着一本《百年孤独》、《卧虎藏龙》很醒目。墙壁上一个黑色网格架子的上上面,用图钉固定了很多珠宝的图片,密密麻麻、各色各样的几乎贴了一整面墙。
窗前一张铺着皮革的大桌子,占满大半个房间,桌子上凌乱无比,摆放着各种东西:尺子,未画完的设计稿,好几瓶装着彩色铅笔的笔筒,还有几盘颜料……
樊茵打开工具箱,拿出一盒盒的展示盘,长长短短的金色、银色素链子上,每一条上分别挂着颜色不一的珠子,还有一盘素的金色、银色戒圈。
“这是?”聂恒问。
樊茵在盘子里拿起一条金色的链子:“我自己做的工具,在古玩市场里找师傅烧制的琉璃珠,宝石配色用的。这样能看出,你最适合什么色系的宝石,上次的配色没给你做。”
想到上次在办公室见她提着这个工具箱,落荒而逃的模样,他说:“就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樊茵让他坐下,拿起一条长链,轻描淡写的说:“现在不怕了。”
她侧过脸去,认真的给他戴项链。
今晚是聂恒和朋友的私人聚会,他没穿西服,只穿了一件黑衬衣,领口微微敞开,微露一小截锁骨。樊茵给他扣项链按扣时,指尖扫过他的皮肤。
“你帮别人也这样试戴吗?”
“没有。在学校里大都是完成作业,到了做毕设时我才自己研究做这么一套工具的。确切来说,你是我的第一位顾客。”项链戴好,樊茵又用手拨弄了一下吊坠,她凉凉的手指,触碰着聂恒的锁骨。”
聂恒凝视着她的眼睛:“你手指很冰。”她有一双很漂亮的浅茶色瞳孔。
戴好后,樊茵拉过桌子上,竖放着的一个古典花纹镜子:“你看下这个颜色好不好看?”又说:“我体寒,手一直都很冰。”
聂恒没看镜子,说:“你决定吧,专业的事给专业的人做。”
樊茵随即后退几步,认真的端详着他的脖子。
聂恒看到她光着脚踩在地上,她一脸的专注,聂恒想到第一次见她时的状态,她那时还没毕业,是鬼马一笑的艺术系学生。现在聂恒感到她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吊儿郎当,是热爱自己专业的人。
樊茵耐心着把合适的链子装在珠宝袋里,不合适的就扔展示盘里。
空气中时不时的传来“哗啦”一声。
项链和手链试完,樊茵又光脚跑到客厅,从餐厅拉来一张椅子。
她在工作桌前和聂恒并排坐下,从工具箱拿出镊子,抽屉里拿出一包的彩色珠子,珠子是很小的,手拿着戒圈,镊子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