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突然停下来,开始在她待的城市,我不想惊动她家人,小矮子有时候回家也就是在书地小山城住酒店,不会到家的。
买菜,这边人真的女生很强势,但很舒服,很幸福,有她踏足的味道,大大小小的茶馆,我们那边一直是一上农贸市场就买四五天的菜西瓜啥的,都骑三蹦子拉,我从来没见过每天早上七八点准时买菜的,怎么能天天买菜呢?
手机不能看,不能开,这两年怎么过来的,手机打开是她,我终于有了一点体验,每次做梦里是谁面庞,跟着我的小尾巴。
我,想她。想看看她的样子,头发长了多少。
我怎么等的呢?
我也写她名字,也写心经,我是一个以目标行动的人,只是越写,越惆怅,重复着无意义的事。
她是怎么写出来的呢?
就顺着心,到她家门口。
这里她生活了十八年。
我知道她不在这里,蹲过几个月,今天买了点东西上门。
敲门是弟弟开的,爸妈都不在家,他喊过我就进屋。
“哥,爸妈还有一个多小时回家,我跟他们说说,让他们别加班早点回来,二姐回来的晚。”
他给我倒了杯水,我低头致谢。他穿短裤年轻面庞,和她有像。
血脉吸引。
“你真的话很少。”
“是,很明显吗?”
“嗯,大姐喜欢你。”
“她喜欢话少的吧?”
“大姐喜欢活泼,她只是中意你。”
我有点急,但太久没有过联系,僵持不下。
“大姐以前住楼上的,就这里,都是她高中的东西,她大二就没怎么回来动过这些,原封原样,爸妈都给留着,没怎么动过,灰大,你还要看吗?”
“嗯。”
画材背包,颜料,素描纸速写纸摞了一墙,一墙画满的,四五处教材,高中装书的箱子,很多贴条毛笔横幅。
“早稻……不要说话……鲲鹏……圆……”
还有一些她老师题的字画,摆的工工整整,我拍拍书面灰,翻开,这个人字十七八岁就好看。
我十八岁怎么说出她字恶心的话呢?
她的随笔,她的读书笔记,语文书读自己喜欢的,文言好,英语书翻开干干净净全是画画涂鸦,侧边五颜六色。
我翻了很久,弟弟下楼了,突然看到墙上挂着一个密封透明袋,里面有一个黑色的本子,但是被黑色的毛线缠封的很好,我拿下来打开。
毛线很眼熟,我记不太清。
她以前刚刚在一起两个月买过毛线给我织围巾,好像就是黑色的线。
用来捆这个本子,厚厚实实的。
死结。
我用美工刀割开,这个本子的全貌通体全黑,我好像听她说过,是第一个给她表白的那个女生送的吧?
里面夹了很多东西,随手翻中间写的密密麻麻,夹了很多。
映入眼帘,我的照片。
我高中的,我私藏的那个女生的,还有我和那个女生的合照,都没有我们俩的照片。
也有我朋友圈的照片,初中小学照片,军训都有,跑步的,我们俩视频的,她给我过生日的,零零散散四五十张,难怪一翻开就崩出来这么老些。
我坐在画画的座椅上,把本子在腿上摊开,每一篇都写的密密麻麻满满当当,第一页是她的大学通知书票根,本科生录取纪念卡,写了unpredictable,我甜甜的思念着远远的你,心之所向,即是永恒,社会性死亡,但行前路不问东西,牺牲梦想。
很多很多小的。
关于我。
太长太长的日记,从我和她谈,每一天她都记,多的几千字,围绕我。
这个人怎么这么笨呢?
我永远不爱她,她就会永远爱我?
我都玩的忘记她了,忘记她的声音,名字,事,被各种其他快乐填充,她为什么还会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