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阳台收种子下来,就到我身边,手指擦我额头汗,脱了棉袄放到我手上:“捂着。”
接过斧头,劈剩下的七八块柴,我看遥望的平原,想这里种一望无际的麦子,金黄惹人爱,我从山里出来,没人知道我为什么爱这一片中原大地。
姥爷瞅他劈的快,叫我进屋,外面冷风吹我长头发,我脸埋进他棉服里蹭,有他,我就都看他了。
“姥爷,我在外面陪他,您先进屋吧,外面太冷,柳回东快劈完了,我们待会儿就回屋。”
姥爷被姥姥叫进屋,东东在我旁边坐着等,我看他劈柴,他白白净净不爱吃苦,不是特别高,以前用追我很几年的男生,185,我不喜欢。他劈的样子不难看,他动作生疏,没干过这个,只是,他做,我不会觉得难看,相反,我喜欢这样的人间烟火味。
劈到最后一块,他停下来,笑容满面:“你眼里有星星。”
我不答,等他把柴分两次抱进屋,我提溜一两块,然后在院子给他套外套,他把东东引进来,突然就回头亲我一下。
我知道他能演出来很喜欢我,我信还是不信呢?
他捏我刚刚砍柴红的手掌,揉揉按按,又抽出手拨我长发到耳后:“疼不疼?”
我和他和掌,做击掌状,疑惑:“你怎么手比我大那么多?”
他扣住我手,抱我包裹进他厚大的棉衣,我看他闭眼哈口气,他好像此刻很舒服,东东蹦蹦跳跳,我被他揽着进屋。
他还在捏我手掌:“好像肉垫,好舒服。”
他十八岁就总是这样说,我又矮骨架又小,当初特别想去当兵都差两厘米,是我一生之痛,他可能在男生里面不算高的,但他真的就比我高二十厘米我还得望着头看他,刚刚好二十厘米。
这个人烤火手摸我下巴,温烫像他寂静夜里汗水低落我锁骨,我瞪他一眼拍开他放在我下巴上的手,他反倒捉住,把我拍开他的手揣进他棉服口袋按住烤火和姥姥姥爷聊天看电视。
“小曹是书地的嗷?”
“是。”
“我们老了一辈子还没出过兰河省里,也就柳回东爸妈买房接我们去过城里,住不惯,车太多,地铁当时还在修呢,人又多,我们又回来,听说你们那边熊猫多竹子多,我们这边都是平原瞧不着山呢。”
“熊猫也只是去专门的展览馆动物园里有,我也没看过几次。”
“中午姥姥做饭,也就是家常便饭,我们老了都吃的清淡,你们年轻人吃的口味多,吃的盐味重,不晓得你吃不吃的惯。”
“姥姥,我除了嗯……你们这儿的荆芥我吃不惯,就是不会吃,我不明白那个是薄荷还是什么。”
姥姥姥爷愣下,柳回东和俩人都笑,我面色尴尬,又抽不回他按住揣他口袋的手,也只有低头。
“这小姑娘太可爱了,哎不行哈哈哈。”
我缩脸向下,深蓝色的大衣再称皮肤白皙也救不了我大片脸红,柳回东用另一只手把我缩低头的下巴缓抬起来,看到他笑眼盈盈,我红眼睛,一下就咬住他食指指节,又赶紧松开,想踩他脚,他白鞋子,还是不甘心就碰一下他脚后跟。
“姥姥不弄荆芥嗷,听说你们书地吃辣,我们这边有些人喜欢吃,我们菜里加几颗辣椒就呛。”
“没事,姥姥,不用弄辣椒,你们平常吃什么就吃,辣椒多了会上火。”
柳回东掏手机给姥姥姥爷看什么照片:“她吃这种,真遭不住。”
姥姥姥爷哗然,我狐疑,看到图片就轻拍他肩膀,图片是我之前和他吃火锅我调的小料,全是一大碗红辣椒,还没有辣油。
“没有姥姥,那个不是我吃的。”
这个人真是损,又点到即止,更气人。
姥姥烤会儿火进厨房,我也去,柳回东跟着,姥姥做了个汤,炒三四个小菜,我就看着,姥姥炸鸡中翅,招呼我站远点,倒是撺掇柳回东遮到我跟前了。
“姥姥,她会做饭,不用遮,应该保护的是我哎,油溅到我……”
姥姥伸手拍他的胳膊肘,没好气:“人小姑娘细皮嫩肉的,给烫个泡你妈得找我,你不心疼?”
他点头哈腰逗笑我:“心疼心疼,我一万个心疼。”
“小曹你别管他,油嘴滑舌就数他,可不信,溅到还是疼,他大粗老爷们不碍事嗷。”
我看这些菜都有偏辣口的,只有西兰花和白菜是清炒,刚刚姥姥姥爷又说也不吃甜的,没做甜的,去冰箱问奶奶,就取了些肉,我切好,辙换另一口锅灶炒了糖樱桃肉,成色还行。
“哎小曹这菜可香,没看出来。”
“姥姥,我以前天天练呢。”
“你瞅东东他就不会做饭,手把手教都不会,哎,真放心,姥姥等会儿尝尝。”
做完吃饭,姥姥姥爷尝了称好我也松一口气:“姥姥姥爷,你们高血压,不能多吃,最多两块哦,我还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