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喆茂忽然一激灵,跪倒地上:“老臣为国忠心耿耿,天地可鉴,绝不会做出欺瞒陛下危害社稷的事情,方才也只是被蒙蔽不知原由就妄自听信谣言,还请陛下责罚。”
这个老狐狸,李溪痕心中叹道。
“真是好大的胆子。”顾城决重重拍向椅子,帝王的威亚像是一道惊雷吓得底下的人纷纷跪倒在地,众喊陛下息怒。
“即日起,杨明远罢免官职压入死牢,府中家眷流放岭南之地,九族之内不得进朝为官,来人,把他拖下去”顾城决说道。
一时之间,朝堂之中众人皆无言,一股威压紧紧压迫着,唯有杨明远高喊饶命。
顾城决又转眼望向陈喆茂,“丞相听信谗言,致使忠臣之士被寃但又念在平日里为国劳累,罚一年俸禄以示谨记,丞相毕竟年事见长,以防此景再现,刑狱事物便交于王大人,李溪痕越诉,念在情有可原,便罚三个月俸禄,至于那二人,不忠之人,杖杀,若还无事便退朝。”
退朝后,陈相一脸阴沉快步走出大殿,旁人都不敢上前交谈,只有一旁的李溪痕一脸悠闲的慢步走,好似在等什么。
“李大人,请留步!”终于在他快出宫门的时候,背后传来声响。“李大人,陛下请你前去商事。”
书房
顾城决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之前还未处理的事务,徒留李溪痕一人站着书桌前,无声无响。
好半晌,顾城决突然开声:“你是不是觉得孤对丞相的处罚过轻。”
“臣不敢”李溪痕立马跪倒在地
“起身吧,这里无外人不必行这些虚礼。”顾城决淡漠说道,眼神却从纸上没有离开过,好似随口一说与朝堂上那个威严十足的人并不是一人。“孤叫你前来是问你对今日有何看法,实话即可孤不会罚你的。”
“陛下如此之言,那臣便拙见啦,臣觉陛下方才所罚甚妙。”
“哦,何妙之有?”顾城决好奇抬眼看向李溪痕。
“陛下虽说罚丞相大人一年的俸禄,但刑狱之事便也不归丞相管,朝堂之上,谁人不知丞相和王大人水火不容,恰好相互制约。”李溪痕说道
“李大人所言不错,不过你能看出来的,别人也能看出来,孤可不会做如此浅显之事,做事要谋久而非顾眼前。”顾城决看着他说道,忽然又开始打量起来李溪痕:“所以,李大人又是所谋何事,听信于何人那。”
李溪痕心头一震,急忙跪倒在地,背冒冷汗急忙说道:“臣只忠于陛下,怎会听信于他人,还望陛下明查。”
顾城决拿起一旁茶杯不紧不慢地喝起来了,寂静的书房里便只是能听到茶杯拨弄的声音,李溪痕深感不妙,却也只能静静等候。
“李大人不必紧张,孤只是同你闲聊罢了,世人皆传孤名不正言不顺只是凭一纸皇文上位,从孤继任到现在有多少人看着孤这个位置想取而代之,孤早已平常心而待。”顾城决平谈地说道,仿佛在说是别人的事情。
“陛下自即位,百废俱兴怎可如此妄自菲薄,天下人都皆叹遇到一个好陛下。”李溪痕说道。
“此话孤已经听多了,孤方才下旨传诏严瑜晏回朝,大致三月之后就到,他回来便接手杨明远的职位,在此之间孤需要你前往西夏帮孤接个人。”顾城决说道。
李溪痕松了一口气,便问道:“不知陛下接何人。”
顾城决没有回答他的疑问,突然问道:“孤在位多久了”
“十三年。”
“十三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啊。”顾城决感叹道,“你也曾算是先帝旧部,不必在孤面前表这些无用的忠心,这天下之人似真似假孤还是能看的出来的,所接之人你也识,到了之后自然知晓,孤会派人保护你周全,今日便出发吧。”
“今日?”李溪痕有些震惊,不知为何如此匆忙但又不免有些好奇所接之人。
“你回去就去收拾行李吧,晚点自会有人接你走,若没有事便就出去吧。”顾城决又低头看起奏章,一副不愿被打扰的状态。
“是”
李溪痕行礼之后便就退出去了,出来殿门他不禁暗自疑惑,虽然他知晓肯定会留他议事,但他以为只是会商讨严瑜晏归朝之事,谁料他居然安排完了却让他去接一个不知道的人,这倒是不在他预料之中反而有些琢磨不透这年轻君王的心思,总是脱离一切的可能性,所有人与事总是在那位掌控之中,包括自己那些私下行动,虽然不知道他了解多少,但日后更要小心为事。也罢,反正自己的目的达到,也不妨自己如此一遭,一切也才刚开始,来日再看。
城门大开,只见二人飞快地向最南方行去。
幽暗的房间内,微弱的烛火默默燃烧着,仿佛与屋外的阳光与世隔绝,红颜绝绝的服饰更是与房间清冷疏离。一张美艳的容颜在烛火下晦暗不明,美人斜靠在软榻上,看着底下的少女。
“宫主,那个人已经醒了,连医师说他只是严寒加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