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色的药剂注入治疗舱里,和缓冲液一起混成了淡淡的青色,地局医疗处的工作人员围绕链接着无数数据线的舱体小声讨论着。
“这个药剂看起来还是不太行,睡美人的数值没什么大变化。”
“嗯,回头汇报下调整一下配比的问题,但你看这个指标,已经在上升了。”
“那估计快醒了。”
“也该醒了,这都多久了。”
“嗐,还不是上次先知搞的,睡美人都快醒了,他来提取记忆,搞得又睡过去了。”
“是吧,先知走了之后睡美人数值降了好多。”
“简直是噩梦啊……”
“哪个是噩梦?触手先知?”
“当然是掉落的数值啊!触手先知算什么噩梦哦,我想切他触手来研究很久了。”
“嘿嘿,我也是……”
两位工作人员心照不宣的对看了一眼,对彼此的狗胆包天点了个赞。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地局医疗处处长明一走了进来,“如何?”
“处长。”抱着本子的工作人员正经的汇报道:“目前部分数值开始上升,整体趋势好转。”
“我看看。”
接过递来的档案本,明一翻看了一下,点了点头,“晚点继续,这还不是药剂使用量的最大峰值,继续推进到峰值再停。”
“是。”
等明一出了实验室,拿回档案本的工作人员摇摇头,“哎呦,睡美人又要被折腾了。”
“这也没办法嘛……”
…
21岁的全圆佑坐在20岁的顾以南身边,两人一起安静的看着翻腾的海浪。
感觉到自己快醒来了,全圆佑温柔的问道:“上次问你的问题,还不能给我肯定的回答吗?”
静谧的气氛被打破,顾以南生气的瞪了他一眼,“不行!”
“为什么啊。”全圆佑不甘心。
19岁那一年,他在海边问了顾以南可不可以追求她,却被对方用一个充满疑惑的“哈?”堵了回去。
“你出了梦境就不记得我了,而且在你梦境里的人生,我一年才见你一次,我不明白你感情的由来。”
“虽然我们一年才见一次面,但我每天都在梦境里找你。”克制着想要醒来的感觉,全圆佑拿出已经出道了的rapper语速,“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明明就在这里,我却每年只能见到你一次,但其实我……”
“唉??”顾以南看着消失的人影,抓狂的挠头,“怎么还有人说话说一半消失的啊!”
…
“滴!滴滴!嘀嘀嘀!”
链接着治疗舱的仪器发出急促的警报,值班的工作人员推门进入实验室,刚好看到顾以南快速抖动的睫羽。
按下旁边的紧急按钮,不到1分钟,实验室相关人员都呼啦啦地涌进了室内。明一站在最前面,仔细观察着仪器上的数值,还有顾以南的状况。
在场的人员没有等很久,顾以南就缓缓睁开了眼睛。治疗舱感应到舱内人员已清醒,自动排出了全部缓冲液体,并解开了氧气面罩的锁扣,以便在外接应的人员可以顺利的把人转移到病床上。
工作人员上前测了顾以南的瞳孔对光反应,轻声问道:“感觉怎么样?顾队长。”
“我……”刚清醒过来的人无力的摇着头,含糊的说了几句话。
“什么?”工作人员压低了身子靠近她,却还是没听清。
明一不耐烦的推开了人,自己倾下身子去,“顾队长,我是地局医疗处处长明一,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说……人怎么能说话说一半呢……”
“啊?”明一疑惑抬头,头一次对自己的听力产生了怀疑,但一向自负的她并不认为这是自己耳朵的问题,站直了身子,明一冷静的对旁边的工作人员说:“给顾队长做个检查,重点查查脑子。”
“啊?”
虽然对明一的话有点不解,但顾以南还是被听话的工作人员推去做了个全面检查,顺便查了查智力问题。
保持着死鱼眼的表情,顾以南回答着:“是大大的太阳。”
“唉~对了~咱们来看下一个问题~”一脸慈祥的医生又翻了一页,指着图片上的小动物,夹着声音问道:“小朋友,这是什么呀?”
“……”顾以南转头瞪推她来的工作人员,对方忙不迭地抬头回避了视线,转回头去,面对满头银发温柔又和蔼的老医生,她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两个字,“是马。”
“对咯~”
“咔!”
顾以南坐着的轮椅把手被硬生生捏碎了一块,工作人员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满头的冷汗,放回手帕的同时他悄悄给同事发送信息:【我觉得顾队长想捏碎我的头盖骨TOT】
【?没听说她有这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