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宇王府庭院正中,一张略宽的古朴长塌上躺着悠闲的靳叶苏,清晨雾气早已散去,淡淡的阳光洒在那颀长秀雅的身上,侧躺的妩媚姿势摄人心神,懒散而俊美的脸上噙着放荡不羁的微笑,眼神迷离,此刻他正欣赏着,坐在一侧手指僵硬地喂自己莲子的雪鹰。
此时雪鹰已褪去黑色影卫服,淡紫色的长衫,明黄色的腰带倒也修身,毕竟靳叶苏四五年前的身材和现在的雪鹰差不多,那凌厉的双眼白日见了依旧无情,让人看了似是寒入骨髓的冰冷,虽依旧男士发髻,但深紫色面纱使眼前之人略带一点女气。
靳叶苏深知,此时的雪鹰更想将莲子直接弹入自己口中,而不是别扭的兰花指捏着送到他嘴边,他自己这姿势也累的很。门外的呼吸有调整,终于舍得进来了。
“四弟,昨天没吓着你吧?伤到没有,有没有叫太医啊?”前脚踏入宇王府大门,萧允飞就开始关心这高手相伴的靳叶苏,扭头对着随侍的奴才,“小云子,赶紧宣太医来瞧瞧!”
听气息既知这叫小云子的内侍功力不错,远在萧允飞之上,昨天躲在暗处没有出手,今天明着过来就是想试探雪鹰,他这二哥还真窝囊,也不过棋子一枚“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万别宣太医,此等小事,臣弟不想惊扰了父皇!”已经支起身子站起来的靳叶苏神色全然换样,一脸委屈,伤心无奈的神情,“臣弟没伤着!太子殿下没事吧?”
整个北狄国谁人不知,北狄皇最厌恶他这四皇子萧允宇,要不是五年前无意救了北狄皇一命,现在应仍在冷宫之中。
靳叶苏知道,昨天那致命一剑他没有躲闪,萧允飞不会再关注自己这纨绔闲散之人了,这么多年来,各个皇子的实力已被前太子,也就是大皇子萧允寒削弱的差不多了,虽靳叶苏除了一个宇王府之外什么都没有,但多年的暗害一次都没成功,看似每次都是以侥幸化开,而今原来有这么一高手相助。
“本王没事!四弟不要伤神,父皇心中还是挂念着你。没伤着就好,这位是……”在场之人都早已看出,太子对雪鹰没向自己行礼已心生怒气。
靳叶苏慌神一惊,拉着雪鹰上前,“快见过太子殿下!”
雪鹰却只是淡淡回了句,“见过太子。”没行礼,没呼殿下,只是乖巧柔顺的一直立于靳叶苏身后。
靳叶苏真没料到雪鹰会如此淡漠,趁萧允飞没发怒,拱手弯腰,代赔罪行礼,“太子殿下莫要见怪,乡间草寇不懂宫中礼节!”
“乡间草寇?”萧允飞正对雪鹰身份迷惑,探子回报没查到一点蛛丝马迹。
靳叶苏心中暗笑,如此草包也是太子,竟也能渐渐除去其余皇子势力,想必设计拉下萧允寒,恐怕另有他人相助,“是,臣弟也是昨日才得知。四年前,陪父王涉猎期间,臣弟偷偷去西北区一乡间游玩,遇见两帮派结怨寻仇,误打误撞解了两家恩仇,因此鹰儿对臣弟感恩戴德,这几年一直贴身守护着臣弟,若不是昨日,臣弟恐怕还不知鹰儿的存在呢!”幸福却又害羞的言语让萧允飞作恶,而靳叶苏回头对雪鹰娇羞爱慕的一笑更是让萧允飞用内力才平息了翻滚的肠胃。
诚然,四年前,北狄皇带着所有皇子去射猎,那时靳叶苏已经出了冷宫,封府一年有余,为堵悠悠众口,也被带着去狩猎。期间,靳叶苏毫无狩猎之技,每日到处闲逛,想来这个理由倒也说得通。
“殿下息怒啊!”小云子走近萧允飞。
萧允飞定了定神,盯着雪鹰,像是看自己的猎物一样,“武功不错,昨日多亏你相救。”看雪鹰无动于衷的表情,连看都不看自己,萧允飞狰狞地笑了,“哈哈,好犀利的眸子,哈哈,不过本王不喜欢。两个选择,随了本王,本王会重新派人保护四弟,否则现在本王就要了你的命!”若不能收服,那也留不得。
他的命,恐怕你北狄国太子也要不起!看着雪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靳叶苏有点佩服舅舅如何寻得此人并收为己用,又是弯腰乞求,“还请太子殿下收回成命,自昨日见了鹰儿,臣弟已决定此生与他不离不弃,生死与共!若太子殿下执意如此,还请太子殿下也杀了臣弟!”光天化日,跟皇弟争抢面首,萧允飞恐怕还没那个胆。
“萧允宇,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萧允飞当然没想到靳叶苏会如此作践自己,本以为只是玩玩。
“臣弟知道,可因恨极那贱妇,臣弟早已不喜女子近身,还请太子殿下成全!”说完,还透露出一脸的鄙视嫌弃厌恶之色。
“允宇,那毕竟是你母妃!”萧允飞听了这话,像是信了几分,人人都知道靳叶苏恨透了冷宫中的瑶妃,五年前封府之时,他不愿带她一起出冷宫,嫌她脚链碍事,还泼了她一桶凉水,五年来一次也没去探过瑶妃,只是偶尔打点一下宫人,送点蜡烛,纸笔,生活补给之类的过去。
听到此话的雪鹰竟然敛了敛神色,有点不想继续配合靳叶苏,想离开的意思。
“母妃?哼,臣弟自懂事起就没母妃,有的只是一个害我十几年生活在冷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