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合二九年七月,狼骑突然再现奇羽,大规模操练,排兵布阵。
半月之后,在风赫和南丹进入北狄的官道附近,都有近万名狼骑驻守,而在奇羽的城墙处,驻守着千军万马,处于备战状态。
这是时隔十一年,狼骑的名号再次响彻云苍大陆,百姓饭后闲谈都离不开狼骑。
同年八月,北狄突然发生政变,所有人意料之中,南丹,风赫全都置身事外,谁都不想冒险挑战一下狼骑,就算联手,北狄和狼骑的实力,只会让他们两败俱伤,最后全都无力收拾残局。
这场北狄内斗,不足五日,靳叶苏完胜得干净利落,除了对负隅顽抗的残兵残将杀无赦,其他所有人都赦免。
战争结束,没有做任何停留,御政殿外,由众多影卫层层把守着,殿内穆斐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雪鹰微低着头,站在司徒清漪身旁,这是司徒清漪的附加条件,雪鹰陪同入内,靳叶苏把守殿外。
靳叶苏没有理由拒绝,鱼死网破,萧卓非贪生怕死之辈,面对自己定不会交出钥匙,此刻,只能寄希望于司徒清漪身上了。
萧卓披头散发,倚在龙椅之上,由仅剩的几名隐卫守护着,“孤小觑了这逆子,竟然说服清漪公主前来相助!”
注意到眼前司徒清漪,像一头饿极捕猎的狮子,包裹着浓烈的恨意让萧卓自然底气不足。
穆斐上前握住司徒清漪的手,这才让其稍稍冷静。
司徒清漪回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才转给去对萧卓说道,“囚住靳夫人,只因为穆斐!妄想利用他们动用狼骑,哼!”
被自己的八名隐卫围在中间,萧卓无力瘫坐,缓缓开口,“你,你……”
萧卓完全没有料到司徒清漪如此清楚,据他所知,连靳映瑶自己都不知自己身份,这世间他以为只有自己知道,而此刻自己竟无声无息地成为瓮中之鳖,对方来势汹汹,自己凶多吉少,“你敢动孤?”撑着自己的唯一筹码,竟不攻自破。
“有何不敢!”狼骑四将之一流将军秦语泽说完,利剑出鞘,被旁边的冰将军修佑挡住了,“不要冲动!”
萧卓确实被一惊,往后缩了缩,“这本是北狄内部政务,若你今日出手伤孤,其他两国必将恐慌,狼骑将会再次被推倒风口浪尖,奇羽族民将不再安生!”
都是些荒谬的求生借口,狼骑已然出兵驻扎官道入口,就是明着帮助靳叶苏。
司徒清漪感觉在此多说一句话都是恶心,可现在杀他,那是对他的宽恕,留着他还有更重要的人要寻,“交出钥匙,否则本公主会将你一块一块剥皮,若还是没有,那就一块一块剁肉!”完全不是威胁的语气,只是在讲一个将要发生的事而已,“这倒不失为一个开战的借口!如以一来,狼骑助靳叶苏夺了这云苍,岂不快哉!”
早已止不住颤抖的萧卓,知道自己正在丢失这么多年珍藏的筹码,“若是如此,你们别想解开那贱妇,要想拿到钥匙,那便帮孤杀了那逆子!”
“啪”一巴掌甩到萧卓脸上,“珍惜你最后的时间吧!”穆斐又退到司徒清漪身后,拿起手绢擦拭着手掌,似乎他们都不意外,萧卓现在请求要杀的,是自己的一个儿子,虎毒还不食子,这样的人,禽兽不如。
“本公主不会杀你,本公主还要你看着,当年你们觊觎的狼骑,现在是如何踏平整个云苍大陆的!”司徒清漪一字一字的对萧卓道,“本公主要你的余生,都在恐惧,后悔中度过!”
从栖呤宫之夜见识到靳叶苏的势力,萧卓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在垂死挣扎了,唯一的救命线就是靳映瑶,而这又早被司徒清漪洞悉,现在的他慌乱不已,只盼着留命一条,等那人相救之后,东山再起。
“钥匙!”司徒清漪已经没有耐心。
“万年玄铁,就算你们武功再高或将孤千刀万剐,也不可能……”
“靳叶苏害怕不小心把你折腾咽气,钥匙就彻底找不到了!这么些年,才没有动你!可本公主不怕,你的命,靳映瑶的一条腿,你觉得本公主会选哪个?”司徒清漪笑道,“雪鹰,准备蜂蜜和食人蚁!哦,对了,留一口气就行!”回头看着萧卓惊慌的眼神,想起十一年前的那场大火,司徒清漪真不知如何才能让自己解恨,“狼骑驻扎在北狄所有官道入口,你不会有救援的,北狄兵权已完全落入靳叶苏手中,你现在唯一祈祷的是怎么才能死得痛快。这天下本公主会助靳叶苏夺得,靳映瑶将会是太后,靳梵将是太上皇,而你,将俯身于他们脚下,一日三拜,直到咽气。”
但凡靳叶苏有萧卓一半的狠绝,也不至于让他嚣张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