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吧?”
“嗯!”李心梦用力点点头。
楚氏已经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女儿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大人物,更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李心梦便将自己在花朝节差点被马撞到之事,大致告诉了娘亲。
楚氏听闻女儿差点出事,是又惊又怕。想起这几日种种变故,不由在心中暗叹,幸亏这位大人有善心,若换了旁人,说不定,她的女儿早已丧命于马蹄之下了。
于是忙向男人行了一礼,道:“民妇见过大人。上次,多谢大人救了民妇的女儿,民妇实在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夫人不必多礼。那天本是事出有因,差点误伤令爱,本侯正想派人前去问候,想不到,今日又在此地相遇。对了,你们是要进城吗?”
楚氏母女同时点了点头,目光不由看向守门的士兵。
士兵连忙抱拳道:“回侯爷,她们拿了一个令牌过来,属下看了,觉得实在可疑,所以才将她们拦下。”
说着,恭敬出示令牌,让男人过目。
中年男人看了令牌一眼,认出是夏子信的玉佩。而他适才也听见李心梦说了“子信哥哥”几个字,想来,是夏子信给她的不假。
于是道:“此乃明王世子的‘东宫玉佩’,普天之下仅此一枚,若此物都不能进城,那么本侯是不是也得在城外露宿一夜?”
士兵大惊,连忙道:“侯爷言重了,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我知道你是秉公处理,你做得没错,不过她们是本侯的朋友,若是本侯想让她们进去,不知将军是否能通融一下?”
“属下不敢!”
士兵说着,慌忙将令牌恭恭敬敬还给楚氏,转身去开城门。
这位林侯爷名唤林槐,字从武,乃是世袭的静安侯,至祖父起一直居住在静州。如今柳未安起兵造反,一向不欲分权的皇帝下旨令其入京,继任兵部侍郎,并兼任着尚书之职,可以说一下子分掌了朝廷部分大权,实实是一个官位、爵位都大到天的人,连他们年大将军见了都要毕恭毕敬,自己一个小小尉兵,又岂敢犯上。
士兵知道这些,楚氏母女却不知道,两人见开了城门,尽都激动不已,她们着急进城,匆匆向林槐行礼道谢,便告辞而去。
她们前脚刚刚进城,后头城外,就立即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引得周遭百姓忍不住站起来观望。
林槐等人转头一看,只见城门之外马蹄扬起一片尘土,一个汉子手举令旗策马奔来,口里大喊道:“前线军报,速开城门。前线军报,速开城门!”
士兵一听是军报,不敢怠慢,连忙开城。
紧接着,就听“驾”一声,快马刹时从几人面前跃过,一路铁蹄飞跑,直奔皇宫宣和门。
“前线到底怎么样,之前不是说胜利了,传来捷报吗?怎么如今军报如此紧急,莫非又得大胜?”百姓们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我看不像,若是大胜,那不得一路喊着进京,岂有这样慌张的?莫不会……是永定失守了吧?”
“咦,这可不敢乱说。不过,那反贼号称拥有二十万大军,还说自己要做‘皇帝’,一切都是未知定数。”
一个操着外乡口音的人听见这话,神秘兮兮凑过来,小声对众人道:“不晓得各位听说了没有,那个人在永定,有了变故。”
他说着,冲众人比出了两个手指头。
众人知道他要说明王,都来了兴致,齐问:“什么变故,说来我们听听。”
外乡人四下瞄了一眼,确保周遭没有官家人,才悄悄在他们耳边嘀咕了一阵。这一说不要紧,可把几人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商人脸色惨白,连连摆手,“你可是吃了豹子胆,敢传这样的话?你敢传,我们可不敢听。”
“是啊,你从哪里听来,这可不敢乱说,要是说错了,可能要被……”另一人害怕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外乡人忙道:“真的,此言非虚,我刚从南省过来,那边都传遍了,也就京城还蒙在鼓里。”
众人都不由惊得头皮发麻,“天啊,照你这么说,这天下岂不是要……”
“嘘,小点声。”
这时,一个老乞丐抱着自己的脚趾,独坐在黑暗的角落里,摇头叹道:“宝座不好坐,人人都想坐,你坐我也坐,谁坐不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