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行啦,你和你哥哥看似想的不同,实则都是羡慕狼王的人。”
衮代闻言,笑着抬头看了一眼阿玛,并未说话。
等着她从内屋走出来的时候,屋外已经没了旁人。
只有佐佐提着煤油灯在门口等着她。
在这大雪纷飞的夜晚,衮儿一夜无眠。
直到第二日清晨醒来时,就连屋内的空气都带着几分轻薄的凉意。
佐佐早就在炉子上煨着□□和牛肉。
“主子,今日就算是莽思寨也都落满了大雪呢。”
衮儿昨夜睡得好,那张睡得懵懵懂懂的小脸儿此刻两颊酡红,双眸含着水光,竟是像极了那冬日傲然绽放的腊梅。
都说美人最是耽国事,此刻就连佐佐都想,主子睡过的榻当真是这样的舒适?
衮儿踩着软鞋先去洗漱一番,这才坐在了炉子边,撕下了一节牛肉慢慢的嚼着。
草原上吃食不精细,但她顿顿有鲜奶喝,有肉吃。
如今年岁不大,但发育却是比前世成年时都好不少。
佐佐将屋子里收拾干净,然后推开窗户,屋外冰凉的空气瞬间扑面而来,带着冬日里特有的冰凉,倒是令屋子里的空气清新了不少。
“主子,方才佐佐去挤羊奶的时候,听说那威准的额娘竟是来了,非要去数一数自己家的牛羊马匹,还说什么威准年少不懂事。”
佐佐气的不行,冷着嗓音说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先不说这牛羊是威准少爷自己牵过来送给主子的,就算威准少爷送,主子难道稀奇这些不曾?!”
衮儿闻言嘴角扯了两分笑意,说道:“等她数罢了,你去派几个人盯着她数。”
佐佐闻言,双眸一亮。
这可是就没给威准和他那亲娘脸了。
她这派几个人去盯着,那便是整个莽思寨的眼眸都在盯着威准母子,届时整个草原都知道了。
可不是什么要脸面的事情呢。
等着佐佐回来的时候,衮代已经穿好了衣服,立在窗边,目光往那无边无际蔓延的雪地瞧去,远处昨夜见过的少年踩着及膝的雪朝着她这边走来。
“走吧,这般大的雪,都朵叔的脚怕是又该疼了。”
她倒不是随意扯的假话,那都朵叔年前的时候被野狼咬断了膝盖,当时她离得太远了,去的时候没能保住腿,只能截肢。
每到雨季和寒雪时,截断处总是酸疼。
但都朵叔并没有住在莽思寨内,而是在十公里外的一处山坳处。
她喝完了□□,便带着佐佐和一小队人马便朝着出了莽思寨。
五公里外的一处草原上,穿着略有些破旧袄子的少年带着自己的两个弟弟慢慢的在积雪较少的地方走着。
小牛犊一般的少年不满的说道:“哥哥,咱们为何非要去莽思寨?难道就是因为威准堂兄的一句话?”
走在最前面的少年闻言,顿住了脚步。
此刻他们走到了莽思寨的边缘,已经能瞧见了寨子的边角。
他此刻也瞧见了远处一行马匹奔驰而来,带着混合着雪的粘土。
草原辽阔,看着远处的寨子不远不近,但实则怕是要走上大半天的。
穆尔哈齐较之舒尔哈齐大了点,他是几兄弟内最沉默的。
此刻,就在那一队人马奔驰靠近时,远处矮丛林之中突然窜出一头惊慌失措的小鹿来。
眼看着就要被人踩落于马下,舒尔哈齐下意识的便朝着那小鹿跑去。
“舒尔哈齐!”
穆尔哈齐惊呼出声,他只觉得身边一阵寒风。
就瞧见身姿已经比马高的少年郎一个飞身,将舒尔哈齐抱在怀里,从那草地上滚落而下。
“!!!”
两人眼看着就要滚到了那马蹄之下时,带队的女子一把勒住了马缰,那马身骤然抬起,硬生生在空中转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