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大家都围在院子里一个简易的军用帐篷里看表演。
陈忆安趁着周衍他们在看表演的空档,独自走了出去。
一走出去,她就看到程时他们一行人在外面围坐着赏月,时不时的在聊着些什么。
抬眼望去,天空满屏星幕,圆月高挂其上,帘幕低垂仿佛伸手就能摘到。
坐在燕盛齐对面的武全一眼就看见她走出来了,脱口而出就对他老大说:“老大,嫂子出来了。”
也许是他们私底下叫的比较习惯的缘故,称呼几乎都是脱口而出的。
直到接收到程时与马正恒看过来的眼色,他才意识到他一不小心又称呼错了。
“老大,我……”他正想要解释,就被他老大给打断了,“行了,你们看表演去吧。”
看他老大今天没有跟他们计较这些,武全才稍微放心了些。
刘子谦也在其中,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后面正在跟人说着什么的姑娘,以过来人的身份拍了拍燕盛齐的肩膀,“一会儿跟人家姑娘好好说,该争取就争取是吧,人生啊哪有那么多的机会去浪费。”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行了,我们走了,你好好把握吧。”
“老大,那我们先走了。”
燕盛齐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而后他们就一起往帐篷里走去了。
陈忆安走出帐篷,刚想朝他们走过去,就被人叫住了去路,“陈小姐。”蒋书恒跟着她出来了。
“怎么不看表演啦?”陈忆安问道。
“我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无论你去哪儿我都必须要在离你三米远的地方保护你。”他说着又停顿了下,又接着道:“这是周女士交给我的任务。”
陈忆安嗯了一声,她犹豫着要怎么说才能更好一点。
蒋书恒也看出了陈忆安的犹豫,他朝燕盛齐的方向看了一眼,“陈小姐,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陈忆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点了点头,便朝着那人的方向走去。
刚好迎面遇到了程时他们,他们给陈忆安打了个招呼后,就径直走到帐篷里去了。
一时之间,空旷的地方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陈忆安调整好呼吸走了过去,走到他的旁边时,他才偏过头来看她。
他甚至觉得眼前的她有一点不真实,照片看的久了,猛的一下看到了真人竟有点恍惚。
陈忆安找了个他旁边的位子坐下,调整好姿势后抬头看了看星星,真漂亮呀,
“……你……还好吗?”她若有若无的问出了口。
燕盛齐听了这话,眼睛从她身上离开,也抬头看了眼满天的星星,“我有什么不好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很充实。”
陈忆安听后噢了声,话题一时又沉默了。
“对了,昨天……谢谢你。”
她终于看向了他的眼睛,他与她对视了一眼,说道:“帮你们的人不是我,是程时。”
她听完感慨地笑了声,“我知道是你。”
燕盛齐:……
接着她从包里掏出了一瓶风油精递给他,“跑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到的,昨天谢谢你。”
他看着自己手上的风油精,忍不住的朝陈忆安脖颈上看去,依旧有些红肿,不过比昨天要好多了。
“这个地方蚊虫多,出去的时候要注意,还有……”他忍不住地叮嘱到,谁知燕盛齐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陈忆安给打断了。
“燕盛齐。”
她看了看脚尖,猝不及防地叫了声他的名字,他自然地应了一声。
“嗯。”
“你后悔过吗?”她鼓起勇气还是问出了口。
燕盛齐听到这句话时,心神一颤,他没敢去细想她问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所以干脆只能沉默以答。
“燕盛齐。”
她又叫了他的名字,这次还没等他嗯出声,就听见她决然的说道:“我不是非你不可的。”
她说这话时很温柔,带着微微的鼻音,却又认真得可怕。
这话她是温温柔柔地说的,但是听到他这里却像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世上最硬的尖刀一刀一刀的在凌迟一样,不要命但比要命要疼上千万倍。
看他没有什么反应,她说完后忍不住地自嘲一笑,“也对,你怎么会后悔呢?”
她突然发现到了如今的这个境地,自己问出的这些话显得尤其可笑。
她自嘲般的轻哼了一句后,开口道:“燕盛齐,我给你道个歉,对不起——”
“原谅我之前对你的冒犯。”
他听了她说的话,心里疼的他一个男子汉都有点顶不住。
他还发现,她说这话时的语气礼貌了很多,但同时这其中的疏离感也流露了出来。
他难受的暗自轻叹了声,连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