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他都舍去了。
柔柔的风将怀远裹住,身着一袭白纱的少女伸手握住了那团火焰,接着她细白的手覆在怀远手上,怀远只觉她的手微微发凉,却足够坚定,富有力量。
迦罗蓝在怀远身侧,对方的侧颜在火光中闪烁,她轻声叹道:“怀远,你是个傻瓜。”
怀远一愣,却见迦罗蓝将那火焰接了过去,掌中酝酿出恐怖的风暴,风暴中火光闪烁,迦罗蓝双眸似星辰明亮,那风暴裹着火焰在她掌中熄灭。
在女梁,有整座昆仑神山相助,迦罗蓝难寻敌手。她唇畔噙着笑,像个孩子一般,得意地朝着怀远抬抬下颌。
火焰熄灭,但见一条火龙袭来,迦罗蓝与火龙相接,却是身形一顿,眉头微蹙,怀远像是看出了什么,他错身挡在迦罗蓝身前,口呼佛号,双手擒住那条火龙。
“不要。”迦罗蓝在怀远身后轻声道:“这东西,有古怪。”
火龙似是有灵,在怀远掌中不断扭动,怀远掌中有金光流转,他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幽光,双手一扭,火龙消失。
怀远看向昆沙,面带冷色,“请阁下自重。”
昆沙冷笑,身后涌出几条火龙,“国主生辰,我以圣火为贺。”
迦罗蓝正要出手,怀远伸出一只手,挡住了她,他敛眸静立。
“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伴随着怀远诵经,身后的神女伽蓝中也传来了隐隐梵唱,那梵唱之音回荡于天地之间,与怀远的声音相合,地上的残尸像是见了阳光的冰雪瞬间消融,与此同时,天边拂晓。
那股极为恢弘的力量在天地之间荡开,火龙消失,昆沙见状不好,在空中消失。
“国主,可汗在素叶城,等着您。”
怀远转身看向迦罗蓝,眼前少女面色有些苍白,他敏锐地发现迦罗蓝右臂微微颤抖,迦罗蓝看着面前的白袍僧人,从他素来平静无波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丝担忧,她对怀远轻轻摇摇头,转身看向一旁的戒贪。
"东土佛门,戒院戒贪,拜见国主。"戒贪双手合十,朝迦罗蓝行礼。“贫僧还需多谢国主将神女伽蓝告知我东土佛门,多谢国主信任我佛。”
迦罗蓝笑,“戒贪法师想多了,我不是信东土佛门,也并未皈依佛门,我只是信怀远罢了。”
"至于西域的事还轮不到你们东土佛门插手,我不是东昌王。"
"经书之威能,今日得见,令戒贪大开眼界,不过这经书留在女梁会带来祸患,还请国主将它交给我们。"
迦罗蓝抿紧嘴唇,轻轻挥动衣袖,四下热风骤起,她朝着戒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戒贪,你走吧,经书是女梁的经书,祸患也是女梁的祸患,我迦罗蓝,接得住。若东土佛门想要,不如请怀恩与我一唔。"
戒贪何尝不能感觉到这位女王磨刀霍霍之意,他虽身具大法能,可在这炎魔沙漠中,谁能打得过迦罗蓝呢,君不见方才的圣火教国师也退避三舍,他只得作罢,这位国主的态度虽然十分强硬,但是最终也留了几分谈的余地,事情到这一步,他也不便插手了。
戒贪欲转身离去,将要走时忽而对怀远道:"今日贫僧无力带怀远回去,在此也要规劝你一句。"
“怀远,你一意西行,天龙院八十四僧皆与你有牵扯,你真的忍心丢下他们,让他们替你受过?”
怀远看了过来,“此言,当出自怀恩之口。”
“住持法谕,八十四人性命换得怀远一人,可算死得其所。”
“你告诉怀恩,他若动天龙院一人,我便杀他。”怀远眸中寒光四射,杀意涌动。
戒贪看着怀远的目光像是一个长者看着自己顽皮的孩子,温和却带着几分责怪,“南无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怀远,住持是你的同胞兄弟。”
“怀远,贪嗔痴皆是罪,你贪无望之事,欲以一己之力救天下人,你嗔人心颓败,心有怒火难发,你痴求经救世,纵万死也要西行而去。”
戒贪叹息,“怀远,罪业生妖鬼,我劝你回头是岸。”
闻言,怀远静默片刻,忽然道:“若我因贪嗔痴三罪业生妖鬼,那我便取得真经,救世灭己,也算功德圆满。”
说完,他双手合十,闭目道:“南无阿弥陀佛。”
迦罗蓝闻言忽而愣住,怀远之言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她不知为何,想起自己在昆仑云顶看到的幻象,她的目光落在怀远身上,耳边有一声一声细语低喃。
“一线生机,在,救世灭己……”
戒贪神色一震,终于苦笑,“戒贪有负住持之命,此生不再西行,就此便去了。” 说完戒贪朝着迦罗蓝行礼,转身离去。
戒贪走远,怀远看向迦罗蓝,却见她细白的额头上布满汗珠,迦罗蓝却转身看向身后那座小小的神女伽蓝,她轻声道:“这座伽蓝是我的先祖给那位远来的僧人修建的,可是那人一心向佛,并不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