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冰片看似冰蓝,触之生霜。
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凡物,李莲花从杜小狗手里接过来仔细端详,发现这冰片上有一行异族文字。
杜蘅也凑过去看,这鬼画符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不是一品坟里墙上类似的文字嘛。”
李莲花脑海中猛然闪过在一品坟里的画面,果真如杜蘅所说,一品坟里有一面墙上却是刻着这样的文字。
“这难道是南胤文?你过来看看,是不是与一品坟里见到的有些相似?”
李莲花招呼方多病过来看,方多病摇头:“我记不清了,南胤灭国前与中原交好还互有通婚。金满堂爱收集奇珍异宝,恐怕这就是一件他得到的从南胤传来的宝贝吧。”
杜蘅失去了兴趣,李莲花把冰片和泊蓝人头又放了回去,抱着就出门了:“我把泊蓝人头还回去。”
方多病则是积极的去打酒了,天色已晚杜蘅催促着杜小狗洗漱睡觉,等李莲花回来的时候方多病正好把酒打来。
“阿蘅,别睡啊,走啊喝酒去。”方多病完全把杜蘅当成了自家好兄弟,把已经洗漱好准被睡觉的杜蘅抓出去了。
三人坐在屋顶上,对月饮酒。
世人常说酒不醉人人自醉,杜蘅却是个一杯倒。
准确的来说,一口就倒了。
方多病和李莲花不过微醺,杜蘅却是一口喝红了脸,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就要掉下去了。
李莲花眼疾手快,长臂一伸把人稳稳搂进怀里。
近乎摔下去的凌空感没让杜蘅酒醒,整个人只觉得脑袋晕晕的,两只手扒拉这李莲花的腰。
直观感受就是,细,太细了。
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杜蘅忍不住发出来傻笑,手也随心而动,来回摸索了几下。
李莲花仰头,又灌了自己一口酒,一瞬间似乎又梦回当年。
意气风发的李相夷从前也喜欢像今日一样,身坐屋檐之上,沐浴月光之下,吹夜里风之微凉,饮最烈的酒。
时过境迁,没想到此时还能体会到年少时的那种感受。
一口烈酒下肚,他没有用内力化去酒劲,反而放纵自己沉沦在今夜的月色之中。
方多病说啊他刑牌子到手,邀请李莲花一起去抓笛飞声被拒绝了。
李莲花对于方多病的提议完全提不起兴趣,面对方多病的反问他也是一脸不在意,只是喝了口酒,把醉醺醺的杜蘅搂紧,生怕她掉下去了。
“就......功成身退,事了拂衣去。成为一个江湖传说,那便是一个大侠最体面的收场。”
“接着?”
“接着就晒晒太阳喝喝酒,逍遥自在。”
李莲花摇了摇手里的酒壶一笑:“那我现在不久过着这样的日子吗?何必要等以后?”
“这怎么能一样?!好歹你总要先走上武林风巅峰,站在那个高处吧。”
李莲花懒洋洋的有喝了口酒,垂眸神色缱绻温柔的看着小脸通红的,声音轻得似是从远处没风送来的。
“那高处我去过,没意思。”
却是没意思,李莲花心里还有一些淡淡的苦涩,当初追随李相夷身后有多少武林豪杰,可以说是他李相夷在江湖上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可是最后也不过是人走茶凉,那些他一向真心相对的兄弟,到头来也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
还好,还好上天待他不薄。
如今爱人在怀,有一个聪慧听话的儿子。
或许以后还会有个女儿,一起住在莲花楼里,走走停停,看遍这世间一切美景,每日种种菜,养养花,逗逗狐狸精。
对于现在的李莲花来说,这一切就是他心里他想要去的高处。
方多病瞥了李莲花一眼:“你就胡吹吧,我看你去过的最高的地方,就是灵山派的二层楼。”
李莲花闻言,淡笑不语。
至于方多病说的,李莲花想去哪,他陪他去。
李莲花只说:“我和我夫人回房安置,你也要陪我去吗?”
方多病无语,一张脸却涨的通红:“没羞没臊的老狐狸。”
李莲花抱住杜蘅,翻身而下。一身轻功飘逸,轻轻落地,快速把人放在床榻上,从窗外溜出去。
喝得醉醺醺的方多病也没注意到李莲花不是从楼梯上下去的,自顾自的在屋顶喝着闷酒。
李莲花走之前顺走了杜蘅的剑,把剑藏于身后,装作找东西,到了宝库之前认出那个身影是宗政明珠。
只见宗政明胳膊下夹着装着泊蓝人头的盒子,为了防止自己被认出来,李莲花以面纱遮住面容从一间屋子里拿了件白色的袍锦,以卓越的轻功追过去。
如今李莲花虽然还未恢复到全盛时期的武力巅峰,但打一个宗政明珠他一成内力都不用,只不过是怕自己招式露馅。
衣袂翻飞,手中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