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了礼部侍郎的人,魏瑛对他印象深刻。
“你的刀很好用。”她如此说道。
魏瑛刚来大历没几日,也不认得几个人,这个长得就像个好人的宫卫是她为数不多有印象的人。
好歹也是借过刀的交情了。
她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周正脸的宫卫躬身答道:“臣名为周正。”
“周正是吧?”魏瑛指了指他腰侧的佩刀,“把你的刀借我用用。”
一直待在深宫之中的长公主殿下,自然不可能藏有利器,她所能接触到的武器,便只有每个宫卫都有的佩刀了。
周正又想起在文德殿里,自己的刀差点就要被眼前的女子夺去了。
殿下好像特别中意自己的这把刀。
周正是个过于老实的人,闷声答道:“殿下,宫卫的刀不能轻易离身。”
把刀借给魏瑛,那他就没刀了。
魏瑛啧了一声。
一旁的宫侍眼见气氛不对,赶忙上前打圆场道:“殿下,确实是有这样的规定,当值期间,刀不离身。”
言下之意便是,您可以去找不当值的宫卫借一借刀。
总不能一直逮着一只羊薅吧!
魏瑛“哦”了一声,自觉理解了他的意思。
她戳了戳周正的肩膀:“把你的刀给我,以后你就不用来了。”
只要先不来上班,那就暂时用不着刀了。
宫侍愣了愣:“这……”
他悄悄地往周正的方向瞥去,观察他的神色。
周正:?
周正:!
周正:QAQ
他的脸色变幻莫测,精彩纷呈,魏瑛却丝毫不觉,自顾自地取下佩刀,抱在怀中,心情颇好地挥了挥手:“你们可以走了。”
没什么事儿就别打扰她举铁了。
周正转身便走,手脚并出,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他的妻子看见他回来,奇怪问道:“今天怎么回来得晚了?”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走个路还顺拐了?”
“……”同手同脚的周正呆愣愣地将手收了回去,贴着身子一动不动,可走起路来反而显得更奇怪了。
摇头晃脑,像在陆上的鸭子一样。
妻子打量他好几眼:“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连路都不会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正无语凝噎。
老婆!我被开除了!
长公主殿下太欺负人了(T_T)
……
时至深夜,丞相府内依旧灯火通明,热闹不已。
几位大臣坐在堂内,听着赵丞相说得天花乱坠。
“那柄刀肯定是殿下的,你们知道刀柄上刻着什么吗?”
“刻着神农两个字!”
“神农大帝是什么人?上古三皇之一,人族先祖,那柄柴刀就是他尝百草时用来割草药的!”
“他把这刀赐给殿下,这代表了什么知道吗?”
“殿下得人皇所爱,这是什么?这是天命在我大历啊!”
有人觑了手舞足蹈的赵丞相一眼,摆了摆手:“赵大人,我等知道你一心为国,也知道你认可长公主殿下。”
“可这事儿也太玄乎了,你莫不是把我等当那好糊弄的平头百姓了?”
这件事听起来就像是杜撰,就是志怪小说也不敢这么写啊!
敢借用人皇的名号,也不怕自己折寿。
刑部侍郎适时说道:“我可以为赵大人作证。”
他又掏出那把柴刀,小心翼翼地揭开白布,将刀柄展现给众人观看。
有人凑上前看了看,摸着胡子思索道:“这字儿……”
“你懂什么!”赵丞相蹦了起来,“这是仓颉先贤给神农大帝刻的字,和我们如今用的字不一样不是很正常吗!”
“前朝的那些典籍,写的字就和现在的字一模一样吗?!”
他言之凿凿,彷佛自己就在现场,亲眼看见仓颉给神农的柴刀刀柄刻上了字。
“那日殿下拿着这柄刀,威风凛凛,身上一股浩然正气,犹如真龙降世,臣等只觉殿下身上金光四溢,登时便将那姓严的罪人吓昏了过去!”
当时也在现场的刑部侍郎:……
他咳了两声,试图提醒赵丞相。
赵大人,差不多得了,吹得有点过了。
有证人和证物在场,原本还不确信的朝臣们动摇了起来。
难不成这是真事儿?
几位大臣半信半疑,看着犹如唱戏一般的赵丞相,心中的疑虑渐渐被压下。
还没等他们再问几句,彻底打消心中的疑问,只见一个穿着宫中服饰的青年连滚带爬地跑进了堂内。
“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