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龙芜咬牙切齿,大有一副要让皇太子倾家荡产凋零半生的模样,“他放进白塔里面、用来镇压兽潮的东西,是某种兽族的蛋。虽然具体的品种很难说,但我敢肯定,那是我昔日的同类。”
不,不是的。
希尔维斯特的心不断下沉:他敢肯定,在他成立白塔的时候,他放入核中的,是一块拥有着奇异力量的石头,绝非某种生物的蛋。如果核的调换从最开始就发生了,那么那块石头,现在又在哪里?这颗兽族的蛋,又是被谁从哪里得到,再瞒天过海放入白塔的?
希尔维斯特不知道,只是他觉得,他再也无法向龙小姐坦诚,他就是阿提奥帝国的皇太子了。
像太阳一样,热烈地划过他生命的龙小姐,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谋害了她的同族、还对他撒下弥天大谎的人呢?
这个念头仿佛在希尔维斯特的脑海中生根发芽一般,甫一出现,便牢牢地占据了他的所有思维,让好不容易才平息了眼泪的敏感Omega,又低低地呜咽起来,钻石不要钱地往路上洒。
龙芜头都大了。
如果希尔维斯特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路人,她当然可以潇洒地抛下一句“欲拒还迎?男人,你的眼泪对我不起效果”,然后帅气地扭头走人。可现在,正在哭泣的是她最好的朋友——或许希尔的地位比最好的朋友还要高一些。具体高在哪里,龙芜也不知道。
面对这样的希尔,她能扭头就走吗?她当然不能啊!
她只能硬着头皮,绞尽脑汁,努力回忆霸道总裁们是如何哄被误会的小白花的:“别哭了,你再哭下去都不美了。”
希尔维斯特哭声一滞:“……好土啊,龙小姐。”
什么,他觉得很土吗?
这个方法不太行,龙芜又生一计:“我给你买包,买最贵、最稀有的那种,请你吃最奢华的大餐,然后承包帝星一夜的璀璨烟火。”
希尔维斯特幽幽地问:“龙小姐,你有钱吗?”
好吧,其实她现在也依然是一个穷光蛋。但没关系,她哄希尔维斯特的心是很坚定的。龙芜理直气壮地开口:“现在没有钱,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等我发达了,我们再来实践今天的计划。”
他扑哧一声笑出来,拭去眼角的泪珠:“谢谢你,我觉得好多了,我们回去吧。”
龙小姐说的那些东西,他全都不在乎。但他看到龙小姐苦着一张漂亮的脸,冥思苦想如何让自己开心的时候,希尔维斯特突然就释怀了。
他的情绪来得也快去得也快,但现在,注视着因为他止住眼泪而如释重负的龙小姐,希尔维斯特想,他终究……还是想试一试。
也许,于龙小姐而言,他的不同,足以赦免他犯下的所有错误。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希尔维斯特的耳珠都滚烫几分。
.
希尔维斯特哭泣的那天,龙芜暗自坚定了一个念头:他哭一定是因为他给混账皇太子当替身,助纣为虐!为了给希尔出气,等皇太子来的那天,她一定要把皇太子抓来。循环利用。
被龙小姐笨拙地哄好那天,希尔维斯特坚定了一个念头:他必须率先把假皇太子掌握在手中,然后撬开他的嘴巴,看看能不能问出有关白塔与核的线索,也许还能在龙小姐面前戴罪立功。
龙芜开始勤快地在水下操练小弟们,希尔维斯特在书房中一遍又一遍地推演沙盘。
离皇太子正式访问鲁法星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大姐头,等我一下!”
日头西沉,龙芜正打算让练习了一天的小弟们各回各家,便见到亚历山大自不远处跑来,手里还拿着一张报名表:“我在星系联赛的报名名单里没看到你,你是不是忘记填报名表了?”
龙芜摇头:“没,我只是不想参加。”
亚历山大很惊讶:“你不想参加星系联赛?为什么啊大姐头,你可是我们学校最厉害的人了,要是参加的话,肯定能把别的星球的学生一巴掌打出十米开外!”
他怂怂地补充一句:“……就跟当初打我们一样。”
龙芜很平静地给出理由:“因为我晕机甲。”
亚历山大:“……什么?你晕什么?机甲?”
龙芜想刚刚浮出水面的机甲一指:“没错,就是那种机甲,我坐上去就会头晕眼花犯恶心,五分钟后准时原地开吐。”
亚历山大半信半疑:“大姐头,你在我们心里是无所不能的,怎么会晕机甲呢?”
龙芜直接起身:“是要我吐给你看你才相信吗?”
“那算了那算了。”亚里沙大赶紧把龙芜拉回来,“但是大姐头,我觉得这个问题并非不能破解。你有想过,你是为什么会出现晕机甲的症状吗?”
看在小弟的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龙芜勉为其难地为他解释一下:“我之前也使用过别的飞行器,完全没有出现过眩晕的症状。但是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