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看着五妹妹局促紧张的模样,心里翻了个白眼,他有那么可怕吗?瞧那扬州泼妇,不仅不怕,还胆敢辱骂他,简直是夜叉在世!
“那扬州来的丫头没来?”
秦琅又四处扫了扫,确定真的没有扬州那泼妇的身影,不死心的问道。
秦璎见没自己的事,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宁姐姐来了,只是她没来这亲蚕大典。”
“为何?”
难不成进宫还病了,瞧着那夜骂他时生龙活虎的模样,瞧着也不像体弱多病的。
“宁姐姐怕虫子,就没来。”
秦璎尚不知她说得这话会引起什么,只觉这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事,便老实巴交地说了。
却不知这一言在秦琅心中激起千层浪。
“怕虫子……”
也不管五妹妹福了福身跑走,秦琅看着不远处桑叶堆里吃得正欢的白胖蚕宝宝,险些笑裂了嘴。
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秦琅摸了一个蚕攥在手心里,偷摸地带了出去,往绮兰殿方向赶去。
“二弟居然真来了这……”
迎面碰上了刚赶到的秦珏,秦珏见弟弟从千秋苑出来,稀奇地打量他一眼道。
“拜会一下皇后舅母罢了。”
秦琅心里藏着事,手里还有个乱扭的虫子,秦琅没空和其他人周旋,就算这人是自己的亲大哥。
草草敷衍了一句,秦琅匆匆走了,秦珏看着弟弟的背影,面上出现一丝讶异。
他这弟弟,今日有些不对劲。
想着马上能捉弄那扬州泼妇,秦琅整个人都是兴奋的,甚至生怕太过兴奋一个用力将掌心的蚕给捏死。
身为天子宠爱的外甥,秦琅与大哥很早就被舅舅赐予可以在皇宫内任意行走的特权,就连皇后居住的内宫,也是畅行无阻。
自小就经常出入皇宫,宫人们大多都识得英国公府这位小霸王,远远见了他,都是屈膝行一礼。
绮兰殿的位置秦琅自然也很熟,握着那蚕宝宝,还没到绮兰殿,就在绮兰殿附近的春明湖边遇上了正跟着宫人缓行的宁姝,秦琅精神大振。
“姓宁的丫头,给爷站住!”
隔着十几步远,秦琅毫无顾忌地对着宁姝喊,将那宫人都吓得一愣,连同着宁姝都朝他看来。
秦家姐妹走后,秦珠也去了内殿安睡,宁姝便想着去看看爷爷,她打听好了,这个时间,爷爷应该给太子也讲完学了,自己现在往东宫去,应该能碰上爷爷。
出了绮兰殿,叫了个宫人带她去东宫,宁姝正打量着春明湖旁绿茵茵的垂柳丝绦,就听见前方不远处有个熟悉的声音喝了她一下。
宁姝随着那宫人一起抬头看去,见是秦琅这挨千刀的正负手而立,好似在笑,一副守株待兔的模样。
呵,原来是秦狗在狂吠,甚没礼貌。
宁姝看着宫人回头看她,一脸为难的模样,也不为难人家,轻声细语道:“还请在旁边稍等我一下。”
宫人自是应允,静候在一旁,垂眸敛目。
“叫姑奶奶作甚!”
秦琅口气不好,宁姝也不捧着他,语气带刺地回道。
这声姑奶奶一出,秦琅面色一变,险些又厥过去。
一旁的宫人头垂得更低了,也不知是吓得还是笑得。
“你倒是猖狂,还敢出现在爷面前……”
秦琅感受着掌心还扭得正欢的蚕,心里已经在脑补对方被吓哭的场景了。
“你是陛下的外甥,又不是陛下,你以为普天之下皆你家啊,我怎么就不能出现了?”
论吵架,宁姝可不觉得自己会输给秦琅。
不出意料,秦琅的笑脸没了,变作咬牙切齿的模样。
就在宁姝以为对方要继续满嘴喷粪时,却见秦琅笑了笑,踱步过来。
宁姝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告诉她这家伙来者不善。
那夜她骂得很舒坦,但秦琅这个被骂的人就不一定了,说不定此刻看她落单,特意来报复她的。
瞅了瞅周围只有一个比她还弱小的小宫女,宁姝又看了眼脚边的春明湖,鬓边突突地跳。
不会是想把她丢湖里吧?
想到这个可能,宁姝有些急了。
以这人的混账程度,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做出这事,若秦琅真敢如此对她,那这贱人就是她一辈子的死敌!
“你想干什么,姑奶奶告诉你,这里是皇宫,我姑母,我爷爷都在这里,你要是敢乱来,我宁家也不是好惹的……”
宁姝生了一张如芙蕖般娇嫩灵秀的面庞,人发急之下,两颊染上薄红,眉目鲜活,摄人心魄。
秦琅目光流转在宁姝面上,面上不露马脚,但心里却叹这泼妇生了一张楚楚可怜、惯会骗人的相貌。
那一瞬间,就连他也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