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自己的亲姐姐,看来皇家子弟也不过是些道貌岸然的东西。
这二人又说起两个月后的和亲之事,其中一人发出桀桀笑声,很是轻蔑地谈起凌家二子。
在他看来,一个是草包,一个是病秧子,老将军又瘸了腿,凌家这下是彻底翻不了身。
另一个也跟着附和,还说起几条针对凌家的阴毒计策来。
这下秦苑桐终于明白,前世的凌家怎么会惹得圣怒,被定下株连六族的滔天大罪。
但听这两人的意思,他们好像并不知道前线大败的真相。
可镇远侯更没理由骗她和谢辰。
秦苑桐想了想,决定稍后去将军府找凌禾檀探探虚实。
凌家是大邵开国的重臣,几代人也算为大邵开疆拓土做出过不少贡献,也没见谁生过不臣之心。
尽忠尽责之人,却要落得如此下场,她一个旁观者都觉得胸中一口怨气难以咽下。
更何况,她曾切身体会过那种兔死狗烹的悲凉。
一只黑白相间的狸猫不知什么时候也爬到了房梁上。
冷不丁,秦苑桐对视上它的金黄竖瞳,猫好像被她眼里的戾气吓着了,四肢胡乱踢蹬,秦苑桐想要安抚它,此刻却也来不及。
房里的人听到此番动静立刻停声,秦苑桐明白此地不宜久留,当即也拂身开溜,她的轻功极好,曾经能在水上来去自如。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很快,她就听到不知是谁嚷了句“谁在那儿?”
糟了!
秦苑桐心下一惊,立刻改变路程,她猫着腰从左边横梁越过,来到一处新殿里,情急中也顾不得什么,见有窗户半开,便闪身躲了进来。
还未喘口气,一抬眸,她看到一张娇俏灵动的脸。
这居然是静宁公主!
静宁公主见了她也不惊慌,竖起手指示意她噤声,自己提了裙摆离开。
一炷香后,秦苑桐听得外面禁军搜查声停了下来。
静宁公主抱了只橘猫进来,秦苑桐试探性地问道,“公主养了很多猫?”
对方只笑笑并不应答,松开手让橘猫跑走,然后抬起一双宝石似的眼睛看她。
“你果然会武。”
闻言,秦苑桐立刻俯身作拜,“臣女并非有意冒犯,还请殿下恕罪。”
“好啊。”圆溜溜的眼睛里生了笑意,“不过既然来了。那就请侯爷家的姐姐,帮我做件事吧。”
“臣女愿闻其详。”
“下一个休沐日,姐姐去镇远侯的佛堂烧三柱香,然后把这个交给住持。”
静宁公主递过来一盒女子用的胭脂水粉,秦苑桐接过来四下打量,愣是没看出什么名堂。
可给和尚送胭脂,怎么看都有蹊跷。
静宁公主不解惑,只留秦苑桐小坐了片刻后才派宫女把秦苑桐送出宫。
秦苑桐虽不知是何意,却也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她向来不喜欢亏欠别人人情。
出了宫门,秦苑桐乘着马车回府,却在中途和星夭示意后独自跳车离开。
她一路步行至将军府,隔着很远,就看见两个非常气派的石狮子。
到了门口说明来意,守卫却是死活都不肯放她进去,偏偏凌禾檀此时还不在。
秦苑桐在门口逗留良久,就在她想着干脆寻个僻静角落翻进去时,手指忽然碰到凌禾檀曾赠予她的那块玉佩。
她把此物出示给守卫看,原本对她百般阻挠的守卫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再横眉冷对,反而脸上堆了笑,点头哈腰地请她进去。
秦苑桐心中生疑,凌家小子送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看起来堪比进门的令牌?
而更让她摸不着头脑的是,很快将军夫人也闻声赶来,令人上了壶好茶,还把酥芳斋里卖相最好的梅花酥和酸枣饼端了上来。
谈话间,秦苑桐方才得知凌禾檀的去向。
原来早上凌禾檀说二哥今日不宜出门。
凌飞羽不信邪,今天是天上人间婉娘赎身的日子,他非去不可,没想到一出门就差点被花盆砸了头。
他怕极,又不能贸然离场,遂派了小厮把三弟拖过来给他‘逢凶化吉’。
将军夫人虽上了年纪,却是保养得当,风韵犹存,言行举止间还有些小女儿家的做派。
据说凌老将军没有纳过妾,只有这一个妻。
在秦苑桐不动声色地打量将军夫人之时,对方也在毫不掩饰地盯着她瞧。
不同于皇后那种充满算计的目光,秦苑桐没觉察到什么恶意,对方似乎只是好奇。
将军夫人看着秦苑桐,只觉这姑娘越看越叫她满意。
眼前的姑娘虽是女儿家,身上却有种英武气概,而且见了她也不怕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