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悄月彻底被她这番话打击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之前给自己做心里建设的时候她还想着,只要不是什么太过离谱的行为,凭借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顾云觉应该也不能记仇。
可慧太妃刚才的那一串话简直将秦悄月的心情捶到了地底。
毕竟再好的交情也经不住这样的胡闹,更何况这是古代,想必是很讲究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吧……
秦悄月越想越觉得自己死到临头,脸色也灰败下去,被幺幺搀扶着勉强站定。
“你露出这副表情做甚?”僖太嫔不明就里,又怕秦悄月这是失忆后遗症,忙跟着幺幺的动作将人搀扶住。
唯有慧太妃看出秦悄月如此的原因,她毫不留情道:“别想了,掌印要是想找你麻烦还留得到这么多天?”
秦悄月一想也是,这才恢复过来,晃晃悠悠地站直身体,不自觉地将手上的帕子捏紧。
“娘娘们都在这呢?”门口通传的内侍低着头,似乎不太敢看她们的样子。
慧太妃觉得奇怪,毕竟她脾气不好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但僖太嫔和秦悄月是性格好的,怎么也不会害怕到这种程度?
“你抬头起来。”慧太妃蹙眉,盯着内侍道:“你来干什么?”
她认识这个内侍,知道他是顾云觉手下的人。
内侍颤颤巍巍地抬头,露出脖颈处不自然的红痕。
“这是怎么了?”僖太嫔非常惊讶。
内侍的身子抖了抖,带着哭腔道:“太妃们疼疼奴才,可要为奴才做主啊。”
秦悄月原本非常吃惊,紧接着听到他这句话的腔调差点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了又忍才好险没笑出来。
内侍委委屈屈地跪在下面,捏着嗓子开口:“北疆的使团进宫了,奴才这是被那小皇子一鞭子抽成这样的。”
僖太嫔跟他关系最好,闻言掀起眼皮看了看那红痕,挑眉道:“谁给你的胆子造谣贵人?”
秦悄月看了一眼慧太妃,对方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又指了指僖太嫔和内侍,双手大拇指竖起比了一个弯曲的动作,秦悄月这才了然。
合着两人这是在打情骂俏呢,她瘪瘪嘴,内心一片冰凉。
心寒……真正的心寒……
她秦悄月和慧太妃难道也是这两人play中的一部分吗?!
果然,僖太嫔邪笑着将手往内侍的衣领里探去,不多时抽回手手指尖赫然是一抹胭脂的红色,而内侍原本的伤痕已经消失不见。
见僖太嫔不配合,内侍只好委委屈屈地抬头道:“太嫔都许久不宠幸奴才了,那北疆小皇子这才给奴才出了个昏招,您别生气。”
秦悄月的嘴角抽了抽,实在没眼看。
要说秦悄月还勉强忍忍,慧太妃却是那种不会忍着的人,当场便开口:“我说你们,想卿卿我我去自己殿里行不行,别在这碍本宫的眼。”
僖太嫔不客气地将手指放在小内侍的衣领处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闻言毫不客气道:“那娘娘你有何高见?”
这两人互相损惯了,斗嘴也不过几句便收手,那内侍也见好就收,朝着秦悄月和慧太妃各行一礼后站起身,轻生道:“掌印让奴才来告知三位娘娘,别忘了晚上召见北疆使臣的晚宴。”
北疆使臣……今晚?
秦悄月下意识看向僖太嫔,对方也知道秦悄月失去记忆恐怕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便小声道:“北疆自上任皇帝去世后便有意与我朝修复关系,到了现任太子掌权之后更是频繁与我朝往来,现在双方关系已经非常密切。”
秦悄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对当朝形势有了点认识:“那之前顾云觉拿走的那个玉佩……?”
“而且他刚才不还说明天夜宴吗?”
总觉得这件事稀里糊涂的,秦悄月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不成想后半句话被内侍听了个一清二楚,那内侍跟着顾云觉的日子久,知道自家上司跟太后娘娘的旧事,语气也十分熟稔。
再加上方才那短短几瞬不知道内侍和僖太嫔交换了什么眼神,两人竟然露出了如出一辙的微笑表情。
也不知道秦悄月知道那北疆小皇子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回太后娘娘的话,说是北疆小皇子请求的,为了找什么东西?”内侍意有所指地看向秦悄月。
几乎是瞬间,秦悄月就想到了那块玉佩。
难道说那玉佩真是北疆小皇子落下的?
秦悄月的脑海中顿时闪过无数内外勾结、联合叛乱、宫变战争的戏份,一张脸上同时出现了害怕带来的苍白和隐约的期待带来的红晕。
深知秦悄月秉性的僖太嫔只一眼就知道这人又想岔了,但秉持着看热闹的心态并没有解释。
“也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闹腾……”僖太嫔嘀咕着,扬起笑脸冲秦悄月道:“既然宴会改到了今晚,那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