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笔后等着墨迹风干。
说起来,你已经有两个月都没收到粂野和不死川师兄的来信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太忙。
这么一想,你干脆又写了封信询问枫冈师父是否了解他们的情况。
关于悲鸣屿行冥,刚开始时他对你有些冷漠,但还是尽职尽责地教导你(死里训练绝不放水),因为训练太过严厉残酷,你对他不怎么亲近得起来。
后来相处一段时日后,你因为他每日都要陪同你一起完成超出你三倍量的训练,对他相当敬佩,他也很讶异你能不哭不闹坚持下来,对你似乎有所改观。
值得高兴的是,现在你们终于能坦诚相处,对于这个年轻的岩柱,你也能真心称呼“行冥先生”了。
“身体中心腰腿部分最为重要。以强韧的腰腿稳住身体,继而使出准确的攻击或摆好不会散架的防御。”
晚饭后,悲鸣屿行冥点燃烛火,在禅房里对你进行理论教导。
橙红的烛火柔和跳跃,满室光影宛如水波一样粼粼流动。
悲鸣屿轮廓硬朗的脸一半映着烛光,一半埋于暗影,目盲的双眼依旧静静流着眼泪,一条窄长的伤疤贯穿他饱满的前额。
“……接下来继续修行般若心经。”他分享完体术经验后,就开始教你念经。
你每次在冲瀑布时都会念悲鸣屿教的经文,一是为了凝神静气,二是一旦你昏死过去停止念经,他能及时发现抢救……
总之,能活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你跟随悲鸣屿一起念着,他的嗓音低沉醇厚,诵经时平和而有韵律,你听得昏昏欲睡。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他听见你的声音越来越低,宽容地说,你胡乱点了点头,打着哈欠回屋洗漱睡觉。
在你睡下后,悲鸣屿行冥从柜子里拿出木板,伏案刻字,他在给鳞泷写信。
[鳞泷先生
拝启 冬日寒风凛冽,望先生身体康健。
您说得没错,阿蝉确实是个坚强刻苦的孩子,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已认可她的资质和品行……]
悲鸣屿行冥顿住刀,摩挲着木板,不知想到了什么,接着又继续刻。
[我曾因为过往一些事而变得疑神疑鬼,认为所谓的孩子,是纯粹无垢,弱小,动则说谎,会毫不在乎地残酷行事的私欲集合体,到了生死关头都会暴露本性。]
[但阿蝉打破了我的偏见,到目前为止,她从没有对我夸口说谎,即使遍体鳞伤,也从未哭闹放弃,表现得超乎我的预料——]
[我开始愿意相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