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被青年吸引了注意力的诡熊趁机调转了方向,一个火球击向月吟昔。
月吟昔都没反应之际,青年抓住月吟昔的肩膀就往旁边跃开,同时手中的光球乍然变大变亮:“光耀!”
大团的光抵消了火球,骤然变强的光使诡熊停下了攻击,牧临琛也侧头抬手遮了一下眼,手握紧了镰刀:“烛肆。”
“我劝你别逞强,现在这样下去再坚持个把小时就可以击杀它。”
可吟昔的冰云铠不一定能坚持个把小时,时间拉长带来的体力消耗很大,月吟昔可能会透支,如果等一下再冲出高阶地诡或者现在这个帮忙的人有异心,他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护她周全。
“嘶。”月吟昔在强光下反射性闭眼,睁开的时候牧临琛也刚好放下手,两个人刚好对上了眼。
“靠,攻击你夜爷爷,”青年骂一声,“兄弟,别愣着啊。”
牧临琛扫过青年还搭在月吟昔肩上的手,眯了眯眼,手中的镰刀转过一圈猛然散作了一片一片的花瓣,落地成花。
忘川河,黄泉路,遗孤乡……
彼岸花一朵一朵盛开,从牧临琛脚下漫延至地诡脚下,像是一条血路,诡熊的动作突然急切起来,在彼岸花堆中胡乱挥舞着双臂试图逃离。
牧临琛的身体缓缓上升,铠甲上呈现妖冶的红光,诡熊脚下的彼岸花突然暴增,在诡熊周围环绕,死死挡住了退路。
“忘川。”诡熊身侧的彼岸花全部散开,翻飞的花瓣从四面八方穿过诡熊的身体,暗淡了它眼中的红光,也削弱了它身上浓郁的黑气。牧临琛单手向上一翻,一簇花瓣便旋至身前,镰柄在花瓣中显现,镰刃也在花瓣中若隐若现。
牧临琛向前踏出一步,脚下所有的彼岸花霎时炸开,模糊了他的身形。
“遗骨。”
花瓣席卷起的风吹在耳稍,月吟昔看见一抹银色在眼前划过,漫天飞舞的花瓣在那一刻落下,诡熊甚至来不及吼叫出声,身体就随着落下的花瓣一点点化作虚无,最后变成一块巴掌大的艳色白骨,砸在地上。
这样的场景不可谓不震撼,月吟昔微微张嘴,一时愣住,那青年却是异常兴奋,收敛手中的光朝牧临琛喊:“兄弟,厉害啊!”
牧临琛解除龙武状态,原地缓了一会儿,起身时周身还萦绕着未消散的杀意,冷淡地嗯了一声。
青年也敏锐地感觉到了牧临琛的冷漠,一抿嘴把头扭向月吟昔,薄唇扬起把她从震撼中叫回:“现在安全了,不知道有没有幸知道美女芳名呢?”
这话多少有点不正经,可由青年讲出来就显得很稀松平常,月吟昔丝毫感受不到冒犯。
“月吟昔,幸会。”
“月吟昔。”青年重复了一遍,低喃的声音里好似有几分缱绻的味道,尔后笑容加深,伸出了手,“幸会。”
月吟昔一笑,正要伸手,手腕上却突然多了一股力。牧临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伸手按住了月吟昔的手,表情冷漠,声音更冷漠:“问别人的名字前难道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
青年顿了一下,收回手,有点无奈:“你不也没有先报名字。”
牧临琛抿着嘴抬起眼皮,看着青年帽子上雪花状的晶坠,一言不发。
这下月吟昔也感觉牧临琛不太对劲,他好像不是很喜欢帮忙的这个男生。
可人家好歹是帮了忙,短暂的几秒纠结之后月吟昔还是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可她一张嘴,青年就后退了一步,手中的光球熄灭后他渐渐融于夜色的身体竟一点点在消失:“算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月小美女,咱们有缘再见。”
话落,他就完完全全消失在黑暗中。
月吟昔的世界观有那么一瞬的摇晃,随后反应过来这可能是她不了解的龙的技能。
“你好像不喜欢他?”月吟昔眨眨眼适应黑暗,扭头问牧临琛。
牧临琛低着头,在黑暗中也看不清神色,只是声音有点沙哑,还很轻:“藏头露尾,不像好人。”
嚯,还敢讲别人。
月吟昔有点好笑:“还说别人呢,你自己不也是吗,赶紧的,本小姐给你一次机会,如实招来。”
牧临琛没有回答,月吟昔很好脾气地等了一会儿,让他有时间酝酿,谁知十几秒以后没等到回答,牧临琛就先往下倒了。
月吟昔一惊,连忙伸手将人扶住:“牧临琛!你怎么了!”
“精神力透支了,”恂斐飞出来,龙角抵在牧临琛的额头上输送自己身体上散发的银色幽光,“先扶他进去。”
“好。”月吟昔皱眉看了看依旧黑沉的天空,接着恂斐身上一点昏暗的光,小心翼翼地扶着牧临琛朝旅所里走去。
牧临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