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些人谁敢欺负你?”
苏韧心想:不要说读官学,就算当进士,会不受欺负?翰林院内进士成群,还不是文人相嫉?生孩子,难道还是女人的错了?可他知道自己开口,她必定越哭越凶。让孩子们听见就不好了。所以只是把手伸到背后摸她的脸。
过了好久,苏韧才柔声说:“并没人欺负我。我可不后悔,我根本不想去花个几十年去读八股文。生苏甜苏密,我最高兴,因为是我们的孩子。等将来我们有了钱,不妨再多生几个。”
谭香抽噎,继续给他揉,过了许久才说:“我摆摊,是因为气不过。后边王大娘的孙子和我说,牛大娘带来的那个老头,在城里卖我做的玩偶,一个要五十文呢。”
苏韧安慰说:“这没办法,人家有销路。以后我们想法子就是了。”
那晚,苏韧上床良久睡不着。风吹庭院,他忽然觉得,窗外好像有人正在看他们。
“谁……?”他起来,推开门,小院里并没有旁人。他环顾四周,多了点怀疑。
好几次,当他和谭香鱼水之欢时,他曾瞥到过窗外的人影。院子锁的好好,总不会是蝴蝶鬼复活吧?他决定找时间翻看院子。就算是鬼,他也要和他们周旋,送他们去应该去的地方。
因为身上有伤。苏韧怕人看出异样,第二日开始,他就早早去吏部。
文功坐在里面,见了他说:“你没事就好。”
苏韧想,文功口气,是知道阁楼的事情?
文功又说:“上面吩咐,你算是因公受伤,看跌打大夫的钱,会算在本司杂费内一起发到。你就不要省了。”
苏韧点头,“上面”一定关照了文功。看来,文功和尚书关系不浅,竟是真的。
他道:“卑职受大人庇护,铭刻于心。卑职一直想送给大人一份礼……昨日大人不在,卑职斗胆放在大人的抽屉里了。”
文功额上忽然青茎暴起:“你……你说什么,什么礼?拿回去,拿回去!”
苏韧不动声色:“大人请打开抽屉看一眼,再决定也不迟。”
文功气急败坏,拉开抽屉。一块白底带灰色花纹的石头躺在里面。石面莹润,色彩朴直,画面像是苍茫天地里的一只孤鸿,飞过群山。
苏韧清澈的眸子望着文功:“大人,这是卑职家乡的雨花石。卑职从前经常在河滩漫步,会捡上几块。河水流动,石头坚硬,卑职所向往的,就是做水里石头。就算千万次磨打,都是干干净净在水底的石。不会趋炎附势,不为世俗污染,花纹就是石头的心,这块石头适合大人,卑职送给大人,大人若不要,卑职即刻带走。”
文功摸了摸石头,丢在桌上。不再跟苏韧说话。过几日,文功的窗台上多了盆水仙。
大人不在,苏韧偶尔看到,水仙花盆里摆放着块雨花石。他不禁一笑。
文功的那块,是他送出去的第一块石头。
苏韧绝不是无意中去捡的雨花石。他有许多雨花石,每块都有不同的颜色和意境,甚至还有稀世美丽的雨花石。苏韧从未想到用它们卖钱,他要用它们来换取更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