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稍微慌张,但毫不难看。年龄从三十多岁到七十岁都有,可每一个在同年龄男人内相貌都属上品。是什么人?苏韧脑子几分糊涂。
他向尚书恭敬躬身,冯伦尴尬,示意免礼。
喧哗中,大队人马冲进房间。“搜!看这屋子里有没有夹壁暗橱。”
苏韧背后男人们浑身发抖,还有个不争气家伙,“啊”失声。
苏韧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怕。但方才所听“女主子”三字没错。
如果是皇帝派来的,不会是女人。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必须为尚书挺身而出。
脚步声急促,正走到橱边。还没有等对方找到暗橱。苏韧自己推开门,现身了。
那人吓了一跳:“呀,真有人!但不是你啊……”
苏韧笑道:“我自然不是你们要找的。”
那人问:“你刚才为何躲进橱里?”
苏韧坐下,倒了半盏茶,展颜道:“呵呵,我来这里还能干什么?你也知我是个小吏,一月才一两多薪水。不躲起来,半夜如何见美人?”
“肃静,女主子来了。”
持刀者飞快肃立成排,不敢吭气。两个丫鬟搀扶一个女人进来。
中年女人十分肥胖,走路都喘。衣饰简单,盛气逼人。
“……他……他到底在不在啊?”那女人喘息问。因为太胖,她坐下来也费劲。
“回女主子话,找不到。”家人回答。
女人瞥了苏韧眼,身子向后一倒。还好左右两个身材粗壮的丫环托住她,推回原位。
苏韧那胖妇人礼貌点头。
胖妇说:“……嗯……是我看错。我还当他返老还童了……”
苏韧不出声。夹壁内那群男人听着呢。
胖妇问:“你这孩子是哪里的小吏?不会是吏部的吧?”她说到吏部,就像是刚嚼完辣椒。
苏韧犯难。出谷黄莺般的嗓音笑道:“这是我郎君,让夫人见笑了。”
苏韧一愣。一名国色少女对他走来。她身姿格外窈窕,明眸皓齿,秀若晨光。
少女靠着苏韧,对胖妇一笑。胖妇人端详他们:“倒是般配,但你们总不是正牌夫妻。”
苏韧向后退退。绝色少女出现,令他奇怪。虹楼怎么如此多奇特之事?大白此刻又在哪里?
少女回头,在沉思的苏韧脸上流连,一字一句道:“人间有情,何必拘泥名分?我喜欢他,他喜欢我。您呢,您不会是来这里找夫君的吧?”
“大胆,你知道……”有人冲上来要打少女。胖夫人“嗯”一声,谁也不敢动了。
胖夫人笑着喘气,说:“孩子……青楼总是青楼……这辈子都是青楼人……。不过,我家夫君不会在这里。……他怎么会在这里?走!”持刀人立刻众星捧月将她涌出去了。
苏韧对少女拱手。他满脑子想着如何对冯尚书交待,要是尚书误以为他来寻欢就不好了。
他只能高声说:“多谢姑娘解难。”
少女收了笑出门,步态如凌波。到了门口,她回眸,略带羞涩对他轻声道:“我叫楚竹。”
苏韧留心到脚旁有个揉皱的纸团,大约是翻箱倒柜时弄出来的。
他踩住纸团,塞入袖里。屋内重归沉寂。苏韧等候一会儿,说:“大人们……无事了。”
冯伦等擦着汗出来。
有个老头儿对冯伦埋怨:“子约,怎么搞的?让你家昌国知了行踪?方才我还当我家那个半身不遂的寿国一气之下站起来了。”
冯伦面红耳赤:“我家昌国向来这脾气,姑丈请见谅。”
还有个人抚摸心胸说:“老实说,冯兄家的昌国还算讲理的。我家福国,那可是……她要来了,今天的事那么容易混过去?我平日别说夸个女人手好看,我就是夸个盆景好看,第二天都让她砸了。我只好越喜欢,就越说难看,越装作讨厌。”
一个届而立之年的人说:“可别闹到我家定国听到风声。她产后心情抑郁……我要回家了。今天多亏这位解围。是你们吏部的人?”
苏韧豁然开朗。方才的女人,竟然是冯伦之妻昌国公主。福国,寿国,难道这些男人……他抬头望向冯伦。
冯伦腆腆微凸小腹,道:“他正是吏部的人,你……叫嘉墨对么?苏韧,苏嘉墨。”
苏韧向众人行礼,那些人跟他才共过患难,没太大架子。
冯伦走近苏韧,低声:“嘉墨,大家全是本朝驸马。平日在家被管的死死,偶尔出来聚会透气。呵呵……我家公主略有误会。你看,此处清茶明月,并无红粉佳人。”
苏韧连连点头:“是,是,是,卑职明白的,卑职一定保守秘密。其实卑职……”
冯伦笑了,劝他不要解释,还送他一句话:“人不风流枉少年。”
苏韧神魂飘荡,出了虹楼。嗯,福国驸马工部尚书陈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