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维塔找到兔子了,”年幼的马塞卢斯惊叫道:“你在哪里找到它——”
“不,她并没有找到。好吧,她确实找到了,但只是因为她作弊,骗我透露了兔子的藏身之处。作弊!”加图大叫,鼓鼓的脸颊从红色变成了紫色。
“作弊!作弊!”其他孩子和他一起应和道。
“不,我没有作弊!”我大声喊着,眼泪开始涌上来,但我拒绝松开加图的袖口。“你只是不愿相信我的办法奏效了,不愿承认你输给了一个小姑娘。你这个被宠坏的小少爷,快把兔子还给我!”
“你们这些小淘气在做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传来。紧接着,帘子被掀开,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顶着一头栗色的卷发走了进来。
他比我们都年长一些,穿着一件带补丁的粗织羊毛长衫,深邃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却显得异常明亮。我一看到那双眼睛就感到无比安心。
那少年转向加图说:“谁说维塔作弊了?” 孩子们都不答话。少年又笑着说:“看来维塔的计划奏效了。可以啊,小维塔,你果然是个机灵鬼。”
“卢弗斯,那兔子是我的!”卢弗斯的出现让我的声音变得更加响亮。“是我找到的,但加图把它抢走了。加图是个小偷。”
“不,她作弊了!”加图再次反驳。“你应该找兔子,用眼睛找,不是…不是欺骗人。规矩都被你破坏了,你这个揣奸把猾的丫头。”
我当时年纪小,也没读过书,不能理解加图说的”揣奸把猾“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词听上去特别厉害。想起卢弗斯说过加图是进过学堂的,估摸着是在那里学来的,心里竟生出几分羡慕。
加图气得直跺脚,愤怒的嗓音竟然有点哽咽。他兀自继续连珠炮似的嚷着:“规则你知道的,维塔,你们都应该站在墙边,闭上眼睛,我数数。然后,我说‘好了’,你们睁开眼睛去找兔子。你不应该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想什么狡猾的计谋,骗把我藏兔子的地方告诉你。”
而我的眼睛一直盯在那个兔子身上。有一瞬间加图的手放低了一点,我马上跳了起来,抓住那兔子的耳朵,试图把它从加图攥紧的手里拔出来。
“好了,把我的兔子还给我!”我大喊道,但他不肯放手,于是我们俩扭打成一团。
卢弗斯正上前试图分开我们的时候,房间角落上那扇门的帘子再次被掀开,一个身穿翠绿细麻裙的丰满中年妇人急匆匆地走进了房间。她快步上前,抓住了加图的耳朵。
妇人一点也不迟疑,拖着加图就朝门外走。此时我明白了这是加图的母亲。
“我要警告你多少次,不要和那些穿的破破烂烂,脸色像烂菜叶的穷孩子玩?别忘了你是村长的儿子。还有你们这些小兔崽子,” 她看向其他人,“别想着引诱我儿子和你们瞎胡闹。如果我再发现你们在他身边——”
母亲还没说话就被加图插了嘴。
“但是妈妈,我想和他们一起玩!维塔也许有些小计谋,但她长得多漂亮啊!”加图说着,都快哭出声来了,却被母亲更加粗暴地往门口拖。
“哦,我的天后朱诺呀!你竟然被那个骨瘦如柴的野丫头迷住了!看看她的头发,像蛮族人的颜色!她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卢弗斯赶紧用他的大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加图母亲继续嚷嚷道:“丢脸,真是丢脸。” 然而一转眼,连埃利诺拉山上的雄鹰抓兔子的时间都用不了,这对母子就风一般地离开了这座宅子,只留下他们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和加图愤愤不平的哭喊。
此时,年幼的孩子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大些的孩子们则低着头,露出沮丧的神情。
卢弗斯一把抱起我,扛在肩膀上,一边对孩子们说:“走了,小崽子们,今天的游戏结束了,各回各家吃饭去吧。” 孩子们对成熟稳重的卢弗斯有种天然的敬畏,他们像服从兄长一样服从他,都排着队乖乖地朝门走去。
“别那么垂头丧气的!”卢弗斯说:“都高兴点儿,明天咱们接着玩。”
小马塞琉斯第一个到达门帘那里。突然,他回过头来,看看卢弗斯和我,咯咯地笑起来。”看呀,卢弗斯背着他的小新娘啦!大家看哪,快看!”
其他孩子也回头了,当他们看见卢弗斯和把我抗在肩上,都一起喊着:“小新娘!小新娘!” 这也不奇怪,因为几天前,我们在这座宅子里玩了过家家,卢弗斯和我假扮一对新婚夫妇来着。那天我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特别。可不知怎么的,今天这两个字却让我脸颊发烫。
“好了好了,你们这些小捣蛋鬼,别耍贫嘴了,赶紧回家吧!再不走我可要踢你们的小屁股了。” 卢弗斯笑着,假装伸腿去踢他们。孩子们在尖叫声中笑着跑开了。卢弗斯一只手托住我,也朝房间门外走去。
“维塔,咱们得快点回家了,奶奶还等着我们帮他编竹篮呢。”
“快放我下来!我都六岁了,不要你抱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