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行彻底将冰袋拿开,又替她擦了擦脖子,还有眼睛,她的视线变得清晰起来,与他四目相对。
“为什么躲着我?”他又问,看着她要她回答。
她咬着嘴唇,将眼泪生生吞下去,压制着喉咙的堵塞说:“我没有——我只是不想缠着你,我说到做到。”
周衍行呼了口气,穿着皮鞋的右脚踩在她凳子的踩杆上将她围起来,像刚刚前来搭讪的人一样的姿势,然后问:“不想缠着我是什么意思?以后也不想理我了?”
她使劲摇头,死死咬着嘴巴。
“别咬了——”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说话,不许咬嘴。”
“没有不想理你。”
“那是为什么躲我?从西藏回来之后就一直这样,见了我就跑,也不跟我说话,是不想见我?”
“我——”她又咬着嘴唇,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不许咬嘴。”周衍行又捏着她的下巴,好让她松口,继续说:“你最近表现很好,答应我的事都做到了。”
“嗯。”
“想要什么奖励?我都给你。”他说,笑着,右手习惯性放在她后脑勺上摸着。
“不要。”她摇摇头,想咬嘴,可刚下口又松开了。
“什么都不要?”
“嗯。”
“那天下午在阳台上,想跟我说什么?”他又问。
她的心“砰砰砰”跳起来,慌张地攥着手,摇头,“没有,什么都没说。”
“也不想问问我和佳纯去做了什么?”
她摇摇头,将头压的低低的没再说话。
“是吗?”他反问,坐直身体看着远处的灯,“让我别走,自己却躲着哭,也不见我,也不跟我说话?”他说完又回头看她。
她仍然紧紧攥着手。
“不想让我哄你,是打算和我划清界限?”
“没有。”她小声说。
周衍行叹了口气,继续看着她,温柔地看着。
舞台上的驻唱歌手在台上深情地唱着情歌,她忍不住深情地盯着周衍行,可又是委屈的。
“我刚刚结束了一份感情——”周衍行突然开口了,伴着音乐,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沉声道:“或者,我可以不只是你的大哥,你觉得行吗?”
台上的歌手弹着吉他伴奏,头顶的灯光将他的脸映的忽明忽暗,这样的氛围似乎是适合表白的。
她没说话,惊喜地,激动地望着他,眼睑染的通红,嘴唇颤抖着,鼻翼不停地翕动。
他沉稳地笑着,继续说:“想疯狂地,豪无芥蒂地,以另一种身份来管你,行吗?”
她笑了,眼泪从眼角流下来。
周衍行将手放在她嘴唇上摩挲,沉声问:“这样的奖励也不想要?”
她又笑了,眼泪不停地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