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整座城市还没有完全苏醒，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已早早迈出了家门。
有的人脚步匆匆，手里胡乱吃着充饥的包子或煎饼果子，赶着时间去公司打卡，有的人身着干净整洁的校服，被家长牵着送入校园，有的人天还没亮便开始工作，扫净了一夜的月光，天边移来一道暖阳。
一切看起来都生机勃勃，坐在街边小吃摊旁的王恺和李薇却没那么有活力。
一个在会议室窝了一晚上，没怎么睡好，一个因为心事，基本上没睡。
“你想找我说什么事啊？”李薇没什么胃口，只买了两个素包子和一碗紫米粥，说着话，还咬了一口手里捏着的包子。
“我……”王恺咬了一口手里拿着的肉包，看起来有些犹豫。
“你是想找我帮忙吗？”李薇看出了他的拘束，“没问题，你直接说，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你。”
“不是，”王恺看着李薇爽快的样子笑了笑，随后还是稍显犹豫地说道，“我想跟你说，姚婷的事。”
李薇拿着包子的手愣了愣，随后恢复如常：“我昨天跟你说的事是吧，她要离职，可能过几天她会过来办下手续，开个实习证明什么的，她还有什么事吗？”
“其实她这么突然爆发不是因为你。”王恺认真地看着李薇。
“我有说过是因为我吗？”李薇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虽然是我多管闲事了啊，但你电脑屏幕就在我旁边，我也不可能看不到啊。”王恺有些心虚地回答着。
听到这话，李薇感觉自己的伪装一下子透明了，索性也不再装下去，脸色瞬间暗了几个度。
王恺见她没搭话，继续说道：“姚婷划到我们组一直跟着蒋倩，你就没想过她为什么想换人吗？”
“我还真没想那么多。”
“蒋倩经常鸽姚婷的消息，但她不光故意不回消息，说话语气还一点也不客气。她们俩闹崩就是因为这个，有一天蒋倩不知道干嘛去了，找不见人，也没回消息，耽误了工作，领导找到她们俩，蒋倩把责任全推给了姚婷，姚婷当然不服，马上就解释，据说当时氛围极其尴尬。”
“……”
“而且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第一次考核的时候，带她的人就把责任推到她身上过。这孩子确实是有点倒霉。”
“……”
“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你别自责了，你没想着像那些人一样故意欺负她，你这次真的是个失误，最多算个诱因。”
李薇听着王恺平静的叙述，默默地嚼着包子，一口粥，一口面，已经尝不出什么味道了，她现在只是在进食，仅仅为了活下去的那种进食。
“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感觉你比我还了解她。”李薇喝完了最后一口粥，看向王恺。
“你就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了，”王恺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我跟你保证，绝对是真的。”
“但她不知道啊。”李薇突然抬头望了下天空。
“谁？”王恺被李薇没来由的问题问住了。
“姚婷。”李薇将眼睛重新移向王恺。
“她不知道什么？”
“她不知道，我不是像她遇到的前几个人那样故意耍她；而且，我也没法证明我不是。”
“你可以跟她解释一下啊，再说了，我可以帮你作证。”
“她不会信的。”
王恺没再接话。
信任一旦崩塌，所有的解释都像是在强词夺理，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对了，今天第三次考核结束，咱们得回各自工位了，你一会儿别忘了先提前收拾一下东西。”王恺也吃完了自己买来的早餐，看了下手表，快到上班时间了，站起来准备离开。
“这么快吗？”李薇却仍然愣在原地。
“快走了，再不走要打不上卡了。”王恺催促着说。
李薇听见这话才呆愣愣地起身，和王恺并肩走着。
小吃摊距离公司并不远，只需要拐过一个路口。
“怎么，舍不得我啊？”王恺坏笑着说道。
“那你还真是想多了。”李薇翻了个白眼。
“那你是怎么了，”王恺故意装模做样地想了想，“噢我想起来了，你没理由继续躲着林昇了。”
李薇猛地朝王恺胳膊上抽了一下。
“多管闲事，”说完还觉得不解气，疑惑道，“你整天没事一直研究我干嘛啊？”
“你不是问过我吗，问我为什么想和你交朋友？”
“但你没回答啊。”
“因为感觉，或者说，气场。”
“什么气场？”
“人们常说，欣赏一个人，往往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我觉得这句话不对，最开始，往往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会让人想要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