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犹豫,抬手就给了孟宴臣一耳光。
孟宴臣歪了歪脸,仿佛终于醒悟,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可他正眼看过来,却又被眼前的美景所惑。
眼前的人,红唇微肿,面色嫣红,仿佛醉酒的海棠,春色撩人而不自知。防晒衣松垮的掉在臂弯,里面只穿了一条蓝色小吊带,此时也斜斜滑落香肩,脖颈上红梅点点,锁骨下那迷人处,还能窥见一点莹白……
孟宴臣无端想起一句诗来:罗裙未解春光泄,薄衣难掩俏双/峰。
直到此时,他才解其中意味。
叶子抹了抹嘴,见他沉默不语,只红着眼眶气愤的指了指他,随后转身欲走。
仿佛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孟宴臣见叶子要走,忙一把拉住她手腕,叶子却一僵,似无法忍受,呵斥他:“孟董,请自重。”
孟宴臣想解释,最终却只说了一声:“对不起。”
叶子没理他,快步离开了,仿佛慢一步,身后就有洪水猛兽要将她吞吃入腹……
孟宴臣不敢再追上去,他本就是因白天和方才二人的亲密才控制不住自己。
叶子走远了一些,才蹲下来抱住了自己。她一面拿出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惨状,一面脱了防晒衣任凭蚊子咬上来。
等身上脸上都被咬了大大小小的包块,她才面无表情的伸手掐成十字行,又给自己身上喷了花露水。
乌木沉香的味道终于被花露水掩盖,她才慢慢起身,背着小背篓回去。
魏勋远远看见叶子狼狈的回来,脸上时时挂着的笑意换成了浓浓的担忧。
他接过背篓,随手丢在一边,捧起叶子的脸颊,心疼的问:“怎么了?”
说完,又先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出去的。”
见叶子又在咬唇,连忙伸手覆在上头,轻声说:“别咬,都破皮了,会疼。”
叶子方才还不觉得多疼,现在却再也忍不住,呜呜抽泣起来:“勋哥,山里蚊子好多,我一身都是包,好痛……”
魏勋把她袖子往上一拉,果然看见好多大块的十字形红疙瘩,心疼不已,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该陪你出去的,这样蚊子就会只咬我了。”
叶子知道自己又无理取闹了,经过今天,魏勋的同事还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说她矫情,但此刻叶子只埋头在魏勋怀里,不肯起来,嗡嗡的说:“都怪你”。
魏勋摸摸她的头,“嗯”了一声,哄她:“都怪我。”
等了一会,魏勋不放心的把人从怀里拉出来:“我看看还有哪里……”
话没说完就看见叶子脖颈上的抓伤,当即沉了脸,着急的拉她起来:“你怎么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你不心疼自己也不心疼我吗?”
叶子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仿佛在向她撒娇,心里最后一点难受也烟消云散,她扯了扯魏勋袖子,见他不理她,又去拉他手,哄道:“药在帐篷里,我回去上药,你继续弄晚饭,好不好?”
说完,微微低头,小声的说:“我本来想给你采牛肚菌的,但没找到,对不起嘛。”
魏勋生得高挑,一米八三得个子,不理人时,叶子也只能踮起脚才能略微搭上他的肩膀,她本想拍拍他的肩膀,再哄一哄他,哪知道腿一酸就斜斜往魏勋倒去。
魏勋时刻注意着她,连忙张开双臂抱住她,“哼”了一声:“看在你投怀送抱的份上,上好药就给你去炖汤。”
说完,又苦恼的皱了眉:“但是你要饿肚子了。”
叶子扯了扯他的耳朵:“你刚刚凶我,罚你陪我一起饿肚子,不准偷吃!”
魏勋哪里敢反驳,连忙应声:“好好好,我是那么不能同甘共苦的人吗!”
远处,有一双眼睛,将这一切看进眼里。眼睛的主人却只能任凭一颗心被痛苦填满,烂在夜色里。
这晚,叶子和魏勋是在帐篷里吃的晚饭,两个人一个人弄了烧烤,一个人采了菌子,同事们心里都很感激,也很能理解魏勋对妻子的维护。
这样一个美丽又善良的女孩子,谁能不喜欢呢?
大家都吃的很高兴,只有一个人全程沉默的喝着汤,心里想,原来,这就是她喜欢的汤吗?
这两天,叶子都和魏勋形影不离,孟宴臣再没能找到机会同叶子说说话。
他心里憋闷,出来散步,却正好遇上了魏勋。
魏勋是出来替叶子捉萤火虫的,山里一到晚上就湿冷的厉害,魏勋便不准叶子出门,担心她的膝盖会痛。
许多年前,叶子曾一个人在暴雨里跌倒,从此膝盖就不怎么好。
魏勋心疼叶子,所以即便是夏天也不允许她穿膝盖以上的裙子。
魏勋并没有大男子主义,他只是不想叶子年老后被疾病纠缠。
年轻时已经很苦了,他不想她老来还要受苦。
如果将来注定失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