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很多人,有和自己相依为命的老爹,老爹是谁?有和自己心意相通的盛介文,盛介文是谁?有霸道不讲道理的白正擎,白正擎是谁?有帮助自己后死去的坤哥,坤哥是谁?有坤哥妹妹自私的杜小寒,杜小寒是谁?
天黑了,她一个人走在黑暗里,没有一点光亮,这条路好长好长,不知道是通往何方,也不知道尽头在何处。
直到,天亮了。
黑暗的世界又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你醒了?”
醒来的人没有说话,惶恐地打量着四周,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自己是谁,自己在哪里?
“姑娘,姑娘,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醒来的人看到陌生女子靠近,忍不住往里面瑟缩,看来人还伸手扒拉自己,更是忍不住把人往外推,一副惊吓惶恐的模样,但就是一句话也不肯说。
迎春看这人这样子也是无奈,听脚步声近了,来人推门进来,看到人醒了,似乎也是有些惊讶。
“她醒了,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没有啊,少爷,你看她那个样子。”
男子顺着方向看一眼,醒来的人立刻躲开目光,再朝里躲了躲,不敢多看,只是忍不住侧侧耳朵听两个人的对话。男子点点头,让跟着他的人去叫医生,自己和迎春则是走到女子床边。
男子温柔的声音轻轻说,“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
女子只管往里躲,听到男人的话也不答,不知道在害怕什么,迎春一副看不惯的样子,撇嘴着急说道,“少爷,她这些天就在昏迷的时候喊话,醒了就成哑巴了。”
“如今她醒了,少爷,你说该怎么办呢?”
被称作少爷的人轻笑着,眉目温柔,缱绻如画,“小姐,你不用怕,我们都不是坏人。我姓许,许恩宁。半月前我在津州祭拜母亲时,看见你从河里飘来,昏迷不醒,才把你带回来救治。”
那女子放下惊恐,直直看着面前的许恩宁,望进他柔和的眼里,里面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恶意,只有关心。
“你,你好像很关心我,你认识我吗?”
“我,我是谁?”
许恩宁眉头微皱,这个样子是,失忆了。医生很快到来,给女子检查身体,许恩宁劝着人,好容易检查好了,看这个情况并无大碍,关于失忆的事,可能是之前遇到过巨大打击导致的。人体的大脑是最特别的存在,这个没办法药物治疗,只能慢慢看她自己能不能想起来。
通过熟人的帮助,经常去熟悉的地方对大脑皮层进行刺激,也许会促进记忆的恢复。只是这倒是让许恩宁犯了难,他回沪州的时候知道175号列车脱轨意外,猜测这个姑娘应该是因为这个意外导致变成现在这样的。
但知道归知道,他们以前也根本不认识,他这几年一直待在庄园里也不怎么出去,也没回市区,也不清楚现在外面是怎么样的。
先前他只是去津州郊外墓园为母亲扫墓,回去的路上在河里看到了这个姑娘,在此之前,他完全不认识这个姑娘是谁,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哪里的人。
那时这姑娘衣着打扮满身贵气,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想来是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情落水。后来回沪州时铁路事故传开,他猜到这姑娘应该是去津州的路上遇到意外。
“小姐,你再想想,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或者你的家在哪里?”
“……我的头好痛啊!为什么会这么痛?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好好好,不要想了,先不要想,迎春,你去叫厨房做点吃的。”
“是,少爷。”
迎春去叫厨房做吃的,许恩宁小心地陪着女子,尽量安抚她,让她不要再想,只是这也不是办法。
“小姐,既然你什么都想不起来,这段时间就先住在这里吧!我是这座庄园的主人,你放心,这里的人都很好。”
女子听到他的话,小心翼翼地点头,心里没有再多想,她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想从前的事头就会很痛。看来这个事只能先放一放。
过段日子,女子通过自己在和许恩宁这些日子的相处,得出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从来没见过他发脾气,对下人也是眉眼含笑,温文尔雅,整个人就像是清晨一样,给人舒心又放松的感觉。
迎春和她说过,许恩宁是一个留过洋的学者,她也不懂,迎春就说,就是去国外,一些金发碧眼的人的国家,学者就是钻研学问的人。他从小身体不太好,患有弱症,总是一副温润如玉、淡泊宁静的温吞模样,但少爷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这些年他都在庄园里修身养性、陶冶情操,对下人也很好,而且博学多识,他的思想新颖一点也不迂腐,是一个先进的知识分子,他最喜欢的事就是看书和画画。
“不如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吧,不然总是姑娘小姐的唤你,还是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