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徐琢带着伊芙蕖一回到府中就急急忙忙地叫来了府医。这架势,府医还以为是府上哪位主子出了什么大事呢,心里也真心实意地着急。
徐夫人身边的丫鬟翠红见状,也飞快地跑到佛堂禀报了徐夫人,徐夫人放下手中的佛经径直往徐琢的苑里奔去。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徐夫人内心十分自责,若不是她早晨极力劝说徐琢和伊芙蕖出门散心,待在府里也不至于会出事。
紧赶慢赶,府医终于赶到之后,看见伊芙蕖手上的点点红痕,心里不得劲极了。
就这么点小伤就催成这样,他一把老骨头都快被颠散架了。但他一名府医,说好听点是客卿,不好听点也就是府上奴仆的一份子,就算不高兴,也不能给主子甩脸色。心里堵着一口气的府医能做的只有一点,不上心,还是不能被瞧出来的不上心。
府医七拐八拐说了一通,看起来瞧得很认真的样子,实际啥用也没有,只有最后留下的中等药膏有效果。不过他什么的禁忌事项也没说,反正这么点伤,随便敷点药,两三天就好了。
徐琢拿起府医留下的药盒子,用手沾取了一部分,珍视地捧起伊芙蕖的手,轻柔地给她抹起了药膏,时不时还问上一句力度会不会太大,痛不痛。
坐在凳子上的伊芙蕖看着蹲在她身前的徐琢,心像是被泡进了蜜罐里,满满的都是甜。这么英俊,家世好才情又高的男人,此刻却这么温柔地把你捧在手心里,又有谁会不为之心动?就算做不了他的正妻,给他当妾也是幸福的。
夕阳的余晖撒进厅门,给这一坐一蹲的脉脉相视的两人披上了一层橘红色的外衣,暧昧的气氛渐渐散发开来,徐琢看着柔光中伊芙蕖柔美的脸庞,原来粉嫩的唇瓣添上那抹橘色,让人忍不住采拮。
情不自禁动了动喉结,徐琢抬头,一把含住了那诱人的粉唇,汲取它的甜美。
伊芙蕖愣了一下,回过神后便松开了牙关。
在此之前,两人最亲密的行为也不过是抱在一起,开始的缘由还是因为她跌落在他怀里,顺其自然地被他抱住,而后才渐渐开始亲近起来。
但是亲吻,还是第一次。伊芙蕖虽然有些惊讶和羞涩,却还是欲拒还迎地同徐琢共舞了起来。
徐夫人走进苑里,看见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第一次知道夕阳竟也会刺眼。她抬手捂住眼睛,刻意放大了自己叹气的声音。
移开手,她以为两人已经分开,没想到还是辣了眼睛,两人根本就没听见她自以为很大的动静,还顾自地吻得忘我。徐母和徐父成亲多年,孩子也生了,也没在如此公开的场合中做过这等事。当事人不以为意,倒把她尴尬得不行。
重新捂上眼睛得徐母只觉得过了好久,才听到了凳子倒地之声。一睁眼,就是两人狼狈倒地的样子。若是之前,她定会心疼地上前扶起他们,现在却只觉得有那么点解气。
一吻结束,徐母的身影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落入了伊芙蕖的眼中,吓得她连忙起身想后退,拉开与徐琢得距离,却绊倒了凳子,自己也往前一摔,砸到了蹲麻了腿正准备起身的徐琢。啪的两声,两人先后倒地,伊芙蕖砸在了徐琢身上。
徐琢短时间内受到一后一前两次重击,忍不住捂起了摔疼的脑壳。徐母没动,她身边的丫鬟倒是有眼色得很,赶忙地上前扶起了两人。
还没走多远的府医又被叫了回来,这回诊得倒是仔细多了,绷着脸看起来严肃又认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敬业呢,其中他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笑出声而已。之前那么点伤还敢催得他去了半条命,现在报应来得这么早真是大快他心啊!
给徐琢上完药后,府医领着背起药箱的小徒弟再次离去,出苑门的那一刻,他终于能捋着发白的长须,脚步轻快地露出舒心的笑容了。
府医走后,徐母也挥退了身边的丫鬟,大厅里就剩下了徐琢母子和伊芙蕖三人。
徐母肃着脸不说话,端坐在椅子上等着她最疼爱的两个孩子开口。
徐琢和伊芙蕖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与徐母交代。
伊芙蕖先垂下了眼,无声地表明了她不会主动开口。她也知道,自己不能主动去开这个口。徐母再怎么疼爱她,也越不过徐琢,若是在徐母眼中,是她主动勾引的徐琢,徐母以后还会不会她都难说。但若是徐琢主动把这个错揽下来,徐母舍不得怪罪徐琢,也不会过多地责怪于她。
至于徐琢会不会把错推到她头上,以她对他的了解,不会!徐琢对女子向来怜惜,绝做不出主动推锅到弱女子身上的事。
果不其然,徐琢开口把罪责全数揽下了。
“母亲,这事错都在儿子,儿子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下了这等事,芙蕖一开始是反抗过我的,奈何她力气小,抵不过儿子,才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您要怪,就怪儿子吧,芙蕖她都是被儿子逼的。”
徐母听着徐琢的揽罪之辞,心里更气愤了。可她一向温柔小意惯了,连个粗口都不会爆,生气了也不知道该怎么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