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吗?
再过十几年,娘若是老病不起,你又要远赴边关,娘不指望儿媳妇难道还要指望一点指望都没有的你吗?阮儿若是出嫁,这些琐事又有谁能为她操持,靠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大老爷们儿吗?”
老国公夫人一通喷,喷得郑严都快忘了他还准备了什么说辞了。
他知道,老国公夫人说的都是非常现实的问题,这些目前看来还不错,未来却隐患重重的问题确实是娶一个贤惠的媳妇就能解决的事。可是他不愿让老国公夫人承受这些流言蜚语,这本该是他的责任。
郑严理了理思路,捡回了他的话题中心,继续道:“娘,您就没想过,我若娶了继妻,她对阮儿不好,虐待阮儿怎么办?阮儿这么乖,又从来都不会告状,真被欺负了咱们都不一定能知道。”
阮儿可谓是老国公夫人的软肋了,她是老国公夫人从襁褓开始带到现在的。阮儿的母亲不喜阮儿,从不爱与她亲近,阮儿刚出生的那个月,阮儿娘在坐月子,没见过几次阮儿也就算了。出了月子之后也是放在老国公夫人屋里养着,她也没来看过几回。这孩子不仅母亲走得早,还在世的时候也没得到过什么母爱,老国公夫人实在是怜惜她怜惜得紧。
给郑严娶继室,老国公夫人也知道阮儿有被欺负的风险。所以她现在找人的眼光也很挑剔,力求不再遇上阮儿娘那种奇葩女人。只要她好好挑,再让郑严把对方从小到大的事情都查个底儿掉,相信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就算有问题,她这把老骨头也还能为阮儿撑一撑。
“这事儿你别管了,等着娶妻便是,你娘我自有分寸。”老国公夫人摆摆手,不欲跟他在这方面多谈。
恰好这时,阮儿身边的大丫鬟带着阮儿过来了。老国公夫人一脸慈爱地上前抱起阮儿,用脸颊蹭了蹭她幼嫩的脸蛋。阮儿只开口叫了一句奶奶,就把脸埋进了老国公夫人的怀里。
郑严看着完全不与他交流的女儿,无奈地握了握拳又松开。阮儿性子内向,对着外人,几乎是一句话也不说。郑严在外多年,回来这一两个月也公务繁忙,没时间和阮儿沟通交流。导致阮儿现在对着他,也没比陌生人好上多少。
郑严是真的很想和阮儿亲近亲近,只是他不会与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打交道。每次与她聊天,都说不出什么让阮儿感兴趣的话来,他身边那帮糙老爷们也帮他出不了什么好主意,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老国公夫人倒是能开口让阮儿与郑严多多几句话,只是她一不在场,两人之间的气氛就瞬间凝固了,这并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关键还是得让郑严自己找对办法去拉近与阮儿的关系。
老国公夫人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下山了,也是时候该吃晚饭了。她一边抚摸着阮儿细细软软的发丝,一边问道:“都这个点了,阮儿饿不饿?”
阮儿点了点头。老国公夫人抱着阮儿向饭厅走去。
其实阮儿不饿,她一天下来也没开口说过几句话,走路不是丫鬟抱就是奶奶抱,什么运动量都没有,吃的东西当然消化得很慢。但是奶奶每次看见她乖乖吃饭,都会高兴地摸着她的头夸奖她。她喜欢奶奶笑,也喜欢被奶奶夸奖。
饭毕,郑严感觉自己跟阮儿一直这样也不是个事儿。想到过两天就是花灯节,街上好吃好看好玩的那么多,
阮儿要是玩得开心了,或许愿意跟他亲近几分也说不定。
打定了主意,郑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柔一点,轻声细语地对阮儿说:“后日就是花灯节,到时候爹爹带阮儿去街上看花灯,猜灯谜好不好?”
阮儿没说话,却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眼里似乎有微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