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付春山不禁心下一惊,连连退后,不知何时凑过来的老太监一下跌坐到了地上,“奴才的玉皇大帝阎王爷!这是见了鬼还是遇了仙那!”老太监吓得就连眼神都失了焦,没了神。
树木成林的乡间小道换作了荒凉的原野,杂草繁茂,独鸟孤鸣,灼阳与红衣公子一前一后走着。
“喂,刚想起来,我名灼阳,你怎么称呼啊?”
红衣公子双臂环胸,抱着佩剑,轻飘飘吐了一声,“赤盲。”
灼阳撇了撇嘴,快跑了两步跟上跟上赤盲,“哪个盲字?”
赤盲忽的站定,望向前方苍茫处,“目不见亡人,心不宥故己。”话毕,他又继续向前行去。
“咋?你又未患眼疾,不辨颜色啊?”
赤盲白了他一眼,“滚。”
“嘁。”
两人越是接近千金城,这沿途的景与人更为鼎沸。黄金络马人间权贵,腾云彩雾仙中翘楚,牛头人身的壮士身边依偎着翠鳞美人,成群结队的马车里装着多如繁星的稀世珍宝。
人群之中最为耀眼引人注目的便是那玉莲金轿了。玉莲开金河,薄纱随风动,美人莲上舞,一眼惊千年。
千金盛会,名不虚传。
灼阳道:“这位四方馆的馆主究竟是什么样的传奇人物啊!恐怕需有通天的本领才能镇的住这四面八方赶来的能人异士罢。”
“他啊!没什么来路,四方馆未开馆之前,一个不入流之辈罢了。倒是有传闻说他曾是魔界英捷女将军的副将。”
“啧!一个小小的副将就能混到今天这地位,那你所说的英捷将军岂不是有拳打四神脚踩天帝之能。”灼阳又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路上挂脸冷如冰霜的赤盲竟然破天荒地大笑起来。
“英捷将军踩没踩过天帝我不知道,但她真的一拳打爆过岁辰真神的头!连玉冠都被震碎了!”赤盲脸上的表情带有不可言说的意味,可惜了,灼阳可品不出来。
“真乃女中豪杰!”灼阳叹道。
“话说英捷将军……”赤盲正欲继续话题,却被一男子的哭喊声打乱了言语。
只见一破衣烂衫却木冠整齐的男子扒上玉莲金轿,对着莲上的女子号啕大哭,怒表痴心。
“艳娘子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你不能这般狠心丢下我不管了,与别的狗男人一处去!我们的感情究竟算什么!求求你与我回家吧!与我回家罢。艳娘子!艳娘子!”
男子扒着玉莲金轿,却又跟不上抬轿壮汉的脚步,话刚说完就因脚下一拌摔了个狗啃泥,这回不仅破衣烂衫了,木冠落地披头散发。方才勉强还能算个穷书生,这下直接摔成了臭乞丐。而他那里肯放弃追逐玉莲之上的女子,又迅速从地上爬起扒上玉莲金轿,“艳娘子!艳娘子!”
玉莲金轿上的艳娘子似是觉得被这样一个臭乞丐唤名字,实乃污秽了自己的名字,停下了舞步,蹲下身子,纤纤柔荑覆上了男子满是灰尘的掌。
“就凭你个臭乞丐还想要我艳娘子与你回到你那个破乞丐窝里过日子!你是疯了还是痴傻!我要最尊贵的男子作我的夫君!至于你,算什么东西!滚!”然后艳娘子毫不留情的扣开了男子扒在莲叶上的手指将他推开。男子又一次跌坐于地。
看戏的灼阳挑了挑眉撇了撇嘴,这种下贱郎不知天高地厚缠上风尘女的戏码在他儿时,托人间客的“福”见识的太多了……见怪不怪。但是,热闹这东西不看白不看,所以灼阳如同一根木桩插进了地里,看着艳娘子与臭乞丐的爱恨情仇一步也挪不动了。赤盲也抱起臂膀挂着脸一同看戏。
事实上玉莲金轿早已经成了在场最大的戏台,路上的仙人妖魔皆驻足张望。此时若是有人捉住商机,出来贩卖五香瓜子,准能小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