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婚的那一天,浩浩荡荡的聘礼从城门抬出,百姓目不接暇的看着箱一箱的数着,真是壮观至极。
而此时此刻的荀清正身着婚服跪在佛堂外,“清平拜别母后,望母后岁岁常宁,无病无痛。"冰冷的语气回荡在整个佛堂中,并无任何应答。
荀清起身离去。她遵循着仪式大典像一个木偶一般被人引领,最后一道是太子将公主送上马车,当她踏上去时掀开帘子,“好生照顾舟舟”。
荀澈弯了身,冰冷的道,“是。
荀清又看着面前度过十八年的宫墙心中竟没有丝毫留恋。
帘子被放下之后,“走吧!
不远处的城墙之上,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翌日,姜王府中一片大乱。昀熙郡主失踪了。
书房中,五个人都急作一团。早上下人去打扫房间时发现了这一封信上面竟写着,‘女儿不孝,暂离家几年,勿念。’
“妹妹也不知去了哪里?"姜衡不停地走来走去。
二哥,你走的我头都晕了,快想想办法!"姜凝月道。
白玺低低啜泣着,“这孩子,真是倔,都是我们将她宠坏了,才让她说走就走,丝毫不与我们商量,为了清平不把自己的安危当回事。
姜枫轻拍着她的背,“如今之计,我们只能先对外宣称送她去庄子上养病 ,在暗地里找她,这样,衡二,絮儿,你们两个派府兵前去寻找。
“是”,两兄弟纷纷应下。凝月也出府去寻找,房间里只剩下姜枫夫妇。
“真是像,既像帝尊的执拗,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又有女尊的果决,说走就走,即使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白玺苦笑。
“这也正是舟舟的纯真之处。”姜枫出声道。
“但若有一天,她走上和两人相同的命运又该怎么办?“白玺连忙抓住姜枫的袖子。
不会有那一天的,你放心,有我们在一天便会一直护着她,"姜枫安慰着面容苍白的白玺。
殊不知府顶上趴着一个黑衣暗卫 他瞳孔里难掩震惊。迅速飞身下地,朝太子府的方向跑去。
在姜王府大乱之时,姜云熙已赶赴军队从军,自公主和亲之后,自己便决定要追随她的脚步,用命来守护这大盛江山,作为清姐姐永远的后盾。即使再苦再难,这条路我也要始终如一的走下去。
大军正在中途修整之时,段长卿在河边喂马儿喝水。
来了一个青衣丫鬟匆匆塞给他一个纸条。
纸条上写着亥时,湖边相见。段长卿已知晓约他的是谁了。
亥时,湖边寂静空无一人,所有人都在休息调整。
荀清轻手轻脚的走向那个人在的地方,她的心像是一只小鹿,扑通扑通乱撞
她冲上去环抱住段长卿的腰,“长卿,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留步留步,留步管我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将双手扒拉下来。
“公主,请自重!"长卿黑着脸转过身。
荀清上前一步,“你忘了吗,我幼时调皮爬上宫墙,不慎摔下,是你救了我,还将我送回清尘宫的!”
段长卿开始后退,“公主留步!
风吹来,似乎冻住了荀清的心。
“那是微臣对公主的本分,若是不小心让公主误会,那是微臣的不是。”段长卿接着道。
“长卿,我喜欢…”
话未说完便被直接打断,“长公主,微臣已有未婚妻,且臣眼中心中只她一人,此生也唯她一人!”
“现在外面更深露重,公主没什么事情还是早些回去安歇吧!”段长卿大踏步离去。
荀清如遭雷击,心中的一点点期待彻底破灭殆尽,她脑海中浮现出弟弟送嫁时那一张讽刺的脸。
她死死咬住唇,真是杀人诛心啊!
不知何时,天上飘落着青丝细雨,让人望而生寂她孤零零的往回走,时而大笑,时而痛哭。
姜昀熙在房间里焦急的等着,看着蜡烛渐渐熄灭。
屋子“嘎吱”一声,响起。
姜昀熙赶忙从椅子上坐起,“清姐姐,咱们快走吧,都准备好了!”
她刚要拿起包袱,却被荀清拦住。
姜昀熙正诧异着,荀清道,“舟舟,我不能走了!”
她想自己不该辜负舟舟这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的筹备,可一想到自己以后将要孤苦无依的过着后半生,那该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她突然不舍得这荣华富贵的生活。
这一时,姜昀熙竟有些看不清她的面容,看不明她的目光。
只有她沙哑的嗓音。
荀清慢慢道:“这十六年的滋润浇灌,我已经离不开这种奢靡无度,锦衣玉食的生活了!”
姜昀熙此刻终于明白了父亲,兄长为何一直阻止自己了,因为自己不是她,不是荀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