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嗅到了热闹的味道。
难道这事儿还有转机?
谢广明快要被气死了,站出来道:“莞儿,你胡说什么?”
谢昱也忍不住扶额,放心个屁。
真是个小祖宗,刚不是才让她别胡说八道吗?
谢骁冷静沉稳得多,他道:“听下去。”
晋帝看向谢广明:“爱卿何须着急,若真不是菀丫头做的,朕总不会冤枉了她去。”
谢广明一僵,只得拱手:“老臣谢陛下垂爱。”
“退下吧。”晋帝摆摆手。
谢广明忍不住看了谢长安一眼,收到了她抛来让他安心的眼神。
紧接着,谢长安又接着道:“不过这披风我已经送给六妹妹有些日子了,而且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不是六妹妹身边的侍女红豆吗?”
晋帝显然也对这件事的发展方向有了些许疑惑,意味深长的吐出一个字:“哦?”
他语音尚未落下,谢长乐就从人群中跌跌撞撞地闯出来,眼睫上还带着泪。
她握住谢长安的手:“阿姊你没事?可真是太好了,神佛保佑。”
说完她在晋帝面前垂下脑袋:“臣女拜见陛下。”
晋帝居高临下睨着她:“菀丫头说这是你的贴身侍女,可确有此事?”
谢长乐微微一怔:“陛下,臣女能近些去瞧吗?”
晋帝看了一眼那被扣押的女子,鬓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准了。”
谢长乐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近了些瞧,这才好似认出了红豆。
她退了几步,倒吸一口凉气:“这……红豆?怎会是你?”
她想要去抓红豆的手。
红豆本不甚清晰的大脑看到她的脸,眼中渗出恐惧。
晋帝道:“把她拉开。”
两个禁军立即拦住了谢长乐。
谢长乐只好停住脚步,背对着众人低声抽泣了会儿。
她道:“那确实是臣女的贴身婢女,方才臣女站得太靠后竟没认出来,方才席间红豆忽然说肚子痛要去出恭,臣女边随她去了,谁知道她久久没回竟是被人这般侮辱……”
谢长乐双眸含泪望向晋帝,在他跟钱跪下叩拜起来;“臣女斗胆……请陛下为臣女这可怜的婢女做一回主!”
晋帝道:“若真是为人所害,朕自然回给她个体面,但若是有意害人那就是罪有应得,菀丫头说将这披风赠给了你,那现下这披风又为何会在此?”
谢长乐抬眼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谢长乐,眼带愧疚:“确实如姐姐所说,这披风确实是姐姐赠予臣女的,今日入宫臣女见外面下着雪便让红豆带上了,臣女只是在马车上时披了下,然后便一直让红豆帮臣女拿的,却没想到让大家因此误会姐姐……臣女心中有愧姐姐待我的好。”
谢长安静静听着她撒谎。
她这位妹妹还真是个心思缜密的,这么短的时间便编好了所有说辞。
方才她躲在假山后面亲眼看到这个侍卫魂不附体的过来,手里还拿着她的披风,搂住起了药效的红豆便肆意妄为。
今日女眷众多,他显然是不认识自己的脸的,他只认一个特征就是谁吃了这个药,除了受人指使没有别的可能。
谢长安提议道:“陛下,若能找来太医让药效褪去,或许能从她们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晋帝一甩袖袍:“去,找太医令来。”
宫人匆匆前去,恨不能脚底生风。
晋帝蹙起浓眉,掷地有声道:“不管是何人,胆敢栽赃嫁祸,若是查出决不轻饶!”
“行了,六小姐也先起来吧,事情还未水落石出。”晋帝敛眉瞥了一眼地上还跪着的谢长乐。
摊上这样的事儿,谢广明连连叹气,赶紧过去把谢长乐扶起来:“长乐,没事吧?宽心,陛下定会还咱们侯府一个公道的。”
谢长乐苍白着小脸朝她笑了笑:“爹爹,女儿没事,女儿也相信陛下。”
周围的人大多数都抱着看乐子的心态看这件事发展,说什么的都有。
谢长安只是静静站着,露出一张颇为沉静的侧颜,眉如翠羽肌如白雪。
宽大的裙摆偶尔被掠过的风撩动,后腰有一处大大的花结,花结之下是拖长的华丽拖尾,贵女风范十足。
她只是站在那里,周围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
谢长乐微垂着脑袋,袖下的手捏着裙摆轻轻搅弄着,眉尖微蹙。
她的好姐姐还真是回回运气都不错,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她……深藏不露呢?
约莫半盏茶后,太医令挎着他的药箱跟在宫人身后迈着小碎步从小径那头跑过来,停在晋帝面前。
年迈的太医令放下药箱掸了两下衣袍行礼道:“臣参见陛下——”
晋帝摆了摆手:“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