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按原定计划在我家吃饭。餐桌上,妈妈跟我提起了光屿股份的事。
“你爸爸后来有没有跟你提过光屿的股份?”
“没有。”我摇摇头。
“的确是聂总的行事风格。”妈妈哼笑了一声说,“过几天去跟你爸爸说,我出钱帮你把光屿的股份买下来。”
“啊?”我意外。
林屿森目光微闪。
“啊什么?”妈妈伸筷夹了一块鱼,云淡风轻地说,“我出来做事,总会做出点名堂,不想日后让人说我占了他的便宜。”
刹那间,我感觉妈妈身上的气场都不一样了,好像又回到了和爸爸离婚前那般杀伐果断的模样。小时候我见惯了并不觉得如何,甚至那会偶尔还会有点距离感,可是现在时隔几年重新见到这样的她,心里却是一阵激动。
我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我就要和妈妈一起做事了,这竟然远比和林屿森一起共事更让我振奋。
“那花多少钱呢?”我请示她。
妈妈心情大概很好,神情竟然有些俏皮起来:“那就看他好意思收多少了。”
我登时懂了,忍住笑意说:“明白啦,姜总。”
林屿森在边上摇头一笑,夹了一块排骨到我碗里。
妈妈看到我碗里的排骨,瞥了一眼林屿森。又吃了一会,她状似无意地问起:“小林,曦光说你以后要从医,那是在上海?异地恋可不好谈。”
“是在上海,但不会异地。”林屿森彬彬有礼地回答,“我工作的脑外科研究中心在松江,到苏州不过一个小时左右,完全可以住在苏州。”
妈妈轻轻搅拌着自己面前的汤:“每天苏州上海的,你不觉得辛苦?不觉得牺牲太多?”
林屿森没抓住机会卖惨,实事求是地说:“松江到陆家嘴如果遇见上下班高峰,可能比到苏州时间还长,牺牲是完全谈不上的。”
妈妈脸上浮起欣赏满意之色,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不过吃完饭,大家起身离席的时候,她却突然说:“晚上在爷爷奶奶家吃完饭别急着回苏州了,在这边住一晚吧,一天来回太累了。家里头客房还是现成的。”
最后一句显然是对着林屿森说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那边林屿森已经第一时间欣然道谢:“谢谢阿姨。”
所以,林屿森这么快就得到了我妈的好感?
那我爷爷奶奶这样单纯的老人家,不到半小时就被他哄得眉开眼笑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到了爷爷奶奶家,陪着他们聊了一个多小时,我就赶紧抓着林屿森跑街上去玩了。再让他们说下去,我小时候的糗事都要被爷爷全倒光啦。
爷爷奶奶所在的鲸桥村算是个大村子了,有一条街,还有小学和农贸市场。小时候到了固定的日子,周围的村落都会过来赶集。
到了街上,我先带着林屿森去买那家我吹过牛的烧饼。
我们运气很好,去的时候正好一锅热乎乎的烧饼出炉。老板认识我,看到我回来十分欢喜,硬要送我两块,所以我和林屿森一人拿了一块烧饼走,一分钱都没花。
挥手跟老板道别,没走出几步,我便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下去,还不忘招呼林屿森一起:“在这里不用考虑形象的,直接吃。”
林屿森相对斯文地咬了一口,我期待地问:“怎么样?”
林屿森说:“能打包吗?我们要不要预定一些带回苏州?”
我哈哈大笑,“不能,回去热了就没这么好吃了。”
我们吃着烧饼在街上逛了一圈。村里的街上并没有多少人,显得有些冷清,毕竟现在许多年轻人都去城里工作了。不过时不时会看见一些老人三三两两地坐在门口聊天,为午后的村庄平添了一抹温柔安详的气息。
路过小学的时候,林屿森问我:“你小学是在无锡念的吧?”
“对啊,不在这里。念小学的时候妈妈把我接回无锡了,不过奶奶不放心,跟着我去城里照顾了好几年。”
所以妈妈对爷爷奶奶一直是心存感激的,哪怕现在和爸爸离婚了,和爷爷奶奶也没断了来往。这次我和林屿森到乡下探望,她也准备了不少保养品让我带过来。
不长的街道很快逛完了,林屿森若有所思地说:“原来我们曦光是在这么小小的地方长大的。”
“我那时候也小小的嘛,觉得这里可大了。”我把手里剩下的烧饼解决掉,拍了拍手,“走,我带你去看鲸桥村的桥。”
小小的鲸桥村,其实也有自己的著名景点,一座保存完好仍在使用的明代三孔石桥。
石桥在村子的另一边,就叫鲸桥。和街上明显的现代建筑不同,石桥附近仍然保留着原有的风貌。我拉着林屿森的手,走过年代久远的青石板路,数着台阶,一口气跑到了石桥最高处。
平复着呼吸,我指着远处影影绰绰的青山,河岸两旁的绿柳白墙,“你看,这里